瑄瑤扶著楚君卓坐好,讓他靠在身后的石堆上,一伸手便握住了陳管事的手腕。
陳管事一驚,便要收手,瑄瑤喝道:“別動!”
陳管事只得僵著不動,縱然目不斜視,他仍是感受到灼熱的視線緊盯著他,那是屬于城主的,帶著深深不滿的目光。
陳管事屏住呼吸,只覺時間過得十分漫長。
片刻后,瑄瑤松手,疑惑道:“你真中毒了?”
陳管事點頭:“那白使者是這么說的。”
瑄瑤大笑:“她嚇唬你的,你好得很。”
陳管事如同死灰的臉,頃刻綻放出神采:“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瑄瑤笑答:“騙你的,你愛信不信。”
若瑄瑤若是一本正經說的,陳管事反倒心里沒底,但他素知瑄瑤小姐調皮愛胡鬧,她這樣一說,他反而長長地松了口氣,心結徹底放下了。
“喂,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長生不耐煩地上前催促道。
陳管事一瞥眼,瞅見楚君卓凌厲的目光,當即一縮脖子,乖乖道:“兩月前,老奴在后山的林子里撞見了白使者,她似是受了傷,正在打坐運氣。”
“老奴不敢打擾,只得躲在一邊,這時,老奴看見她渾身縈繞著白氣,慢慢現出原形,她的確是只蜘蛛精,而且還是一只……”
陳管事說到這里,突然喉嚨一梗,說不出話來,他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臉色瞬間紫漲,青筋突兀,整個人掙扎了兩下便倒在地上抽搐,嘴角慢慢滲出血絲,兩腿一蹬,便一動不動,死不瞑目了。
在場眾人除秦幽外,皆吃了一驚,長生當先靠近,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是死了。
“你不是說,他沒中毒嗎?”
長生詰問瑄瑤,陳管事的生死她不在乎,畢竟惡貫滿盈,終有報應,但好不容易有條線索,就這么斷了,又委實不甘。
瑄瑤不語,上前查探一番,蹙眉不解:“方才的確沒中毒,但此刻一查,卻又中毒了,真是奇怪。”
秦幽將瓶子納入袖中,搖扇微笑,成竹在胸,看得楚君卓相當刺眼,他陰惻惻地問:“你笑什么?”
他這一問,將瑄瑤與長生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秦幽身上。
面對三人狐疑的目光,秦幽泰然自若道:“剖開他喉嚨看看。”
長生眉梢一挑,看著陳管事猙獰的死狀,不樂意了:“我又不是仵作,驗尸這種活兒我不會。”
她這面剛說著,便聽見“嘶啦”一聲,一回頭,便看見瑄瑤已破開了他的喉嚨,發黑的血液濺了陳管事一臉,使他的死相越發惡心。
長生并沒看見瑄瑤是怎么破開陳管事的喉嚨的,但她清楚地看見,瑄瑤直接將手指探入陳管事血肉模糊的喉嚨里,搜索著什么。
長生干嘔一聲,連忙轉移視線,心想,妖精就是妖精,不管有情無情,本性總是殘忍的,畢竟,對他們而言,凡人只是另一個物種,就像雞鴨等牲畜對凡人的意義一樣。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