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馬上并沒有帶包袱行囊,甚至云遠都沒同她這個“房東”辭別,這就說明對方當日即要返回。
如此,必然要趕在酉正城門關閉前入城。
那么,現在昏迷在床的云遠究竟是什么時候回裴府的呢?
“綠珠,你問過門房云公子是什么時候回府的嗎?”裴瑾瑜問綠珠。
綠珠一愣,呆呆道:“這倒沒有。”
裴瑾瑜腳下加快速度,帶著綠珠穿街過巷,很快回到桃花巷。
敲響大門,門房忠伯開了門。
“忠伯,您知道云公子什么時候回府的嗎?”裴瑾瑜問道。
忠伯一臉驚訝:“怎么,云公子回來了么?我只知道他卯初出了門,騎的是那匹來自滇南的矮馬。”
這個裴瑾瑜是知道的。滇馬善爬山,而泰和縣周邊就是留仙山脈,相較其他品種的馬匹,哪怕汗血寶馬,實用性上仍是滇馬更受歡迎,不少人家都會購買,裴家亦然。
“所以,他是去了留仙山中?”
裴瑾瑜快步走回書房,裴母帶著紅玉綠玉正陪著葉衡喝茶。
看到她走進來,葉衡放下茶盞,忙道:“這位云公子的病和我家醫館收治的數個病人相仿,情況不妙!”
裴母已經知道葉衡的診斷,心里也是憂愁,萬一這人死在家中麻煩小不了。
若是再同“克人”命格聯系,就更糟糕了。
當年裴父死時,就傳出她克夫的名聲,好在不等流言傳遍就被她狠狠按滅了。
一時間,裴母心里七上八下,腦中亂糟糟的,仿佛回到了當年大著肚子支撐聚寶齋的艱辛日子。
裴瑾瑜推開耳房的門,走到榻邊,果然看到云遠臉色蒼白如鬼般躺在那里。
別說面色如鬼,就是整個人也如鬼,因為呼吸如有若無,以她的五感靈敏度都幾乎聽不到!
“麻煩大了。”
“難道真是和黑衣人一樣的昏迷癥?”
仔細打量云遠的面部表情,似乎并沒有沉浸在美夢中而呈現出的那種詭異的淺笑。
“小葉子,你家醫館的昏迷病人是個什么病癥?能治嗎?”裴瑾瑜回頭問葉衡。
葉衡皺眉搖頭:“如同動物冬眠,病癥并無表征,目前僅靠人參吊命。”
裴瑾瑜一聽也了了將人弄去長春堂的打算,既然葉靜天這位神醫都治不好,那就別折騰了。
上前一步,她握住云遠的手腕,運起小無相功,用內力檢查對方的病情。
小無相內力順著經脈一路游移,在云遠體內迅速運轉一圈,回到丹田。
“這人竟然百脈俱通?!”
不止如此,若說裴瑾瑜的經脈有鉛筆粗細,云遠的經脈就有手腕粗細,這簡直是武道千年不遇的奇才。
經過檢測,云遠體內并無內傷,也無任何病變。
“古怪。難道見鬼了?”
想著想著,裴瑾瑜又用小無相內力在云遠體內運轉一圈。
說來也怪,隨著小無相內力匯入云遠丹田,那如黑洞般的丹田似乎萌發了生機。
微薄的生機順著經脈逆流,一圈過后,裴瑾瑜明顯感覺到云遠的心跳強壯了一分。
“難道我的小無相內力能激活他的生機?”
不過,她可不舍得消耗自己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內力救人,而是打算先打發走葉衡和裴母,再用鑒字寶符給的獎勵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