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仲春,身處地底,所受陰寒之氣也能讓人冷的打哆嗦,更不要說此時云遠二人還泡在水里。
孔武扶著墻一頓猛敲,然而,并未有發出“空空”的地方。
遲遲未找到出口,他有些氣急敗壞,眼珠漸漸爬上血絲,脖子上青筋直冒,呼吸變得沉重。
而這一切,云遠似乎一無所知,仍專心的看著石門上雕刻的畫面,不時抬頭看向頭頂。
他一直知道,守墓人所守之墓就在此地,但并不知道墓里什么情況,自然也不知道墓里都有什么,出口又在哪里,只能細細推算。
嘩!嘩!
水位沒有繼續上升,但水流聲卻逐漸變大,像是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正歡快的歌唱。
這聲音并不是從入口處傳來,似乎就在石門內的墻邊。
還沒等云遠分辨出聲音的源頭,耳邊傳來孔武驚慌的大叫。
“蛇!全是蛇!”
孔武躲閃后退的動作激起大片大片的浪花,但這些聲音仍然掩蓋不了“嘶嘶嘶嘶”的聲音。
云遠放眼望去,無數黑蛇糾纏成一團又一團浮出水面,向孔武后退的方向游去,而這個方向正是他的左側方。
孔武一邊閃躲一邊喊:“大人,看來咱們只能從入口離開了。”
入口處離此有十幾里遠,還要逆流而上,需要付出的體力是來時的數倍,不是兩人的首選。
但若是遲遲找不到出口,除了走回頭路沒有第二個選擇。
揮舞著手里的腰刀,孔武唯恐被黑蛇攻擊。
黑蛇源源不斷的涌出,擠壓了云遠二人的空間,眼看不足三尺的距離。
離的近了,云遠看的也更清楚。
這些黑蛇只有筷子長短,小指粗細,偏偏額頭上還長著一個小小的凸起,像是蛟龍頭上的角。
“嘶嘶”的吐舌聲帶著腥臭,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大人!”
孔武焦急的催促,希望云遠后退。
云遠忽然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白瓷瓶,拔開塞子,倒出一粒赤紅藥丸,沖著孔武一彈:“張嘴!”
孔武條件反射般張開嘴,藥丸沒入口中,一股藥草清香沁人心脾。
也吃了一粒,云遠收起藥瓶。
“解毒丸!”
孔武驚喜道,“大人未雨綢繆,實在高明!”
“嘶嘶!”
一條黑蛇猛然彈跳起來,朝著孔武的脖子沖去。
孔武嚇的一個戰術后仰,隨手耍了個花刀后,劈向黑蛇。
“不要弄傷!”
云遠連忙制止,飛快取出一個香囊,倒出一粒明珠,將其彈向頭頂某處。
波!
暗響過后,石門上那個小人腳下的光圈忽然光芒大作,乳白色的光線探照燈一樣照亮了整個室內。
這一照不止讓云遠二人看清水面鋪的一層黑蛇,還讓他們看清了四角的蟾蜍。
蟾蜍個個有貓大,蹲在水面上,咧開的嘴巴露出猩紅的長舌,殘留著絲絲白霧。
“嚇死人了,原來是黃銅的!”孔武心有余悸的說。
“沒事了,蛇已經在后退了。”云遠安慰道。
孔武一瞧,果然,隨著強光照射,黑蛇確實越來越少,但他完全沒發現那些消失的蛇都去了哪里。
“大人,為何不能傷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