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忍不住皺眉:“什么意思?”
元管事怒視著她:“既沒有昏迷也沒有受傷,還莫名消失,你是內奸的嫌疑還用說么?”
有同伴友人遭遇不測的,正心中悲憤,被他這么一番話刺激的更加憤怒,沖上前就要用拳頭問候裴瑾瑜。
“原來有內奸透露咱們的行程!我就說么,來來回回好幾次,從沒像今天這么倒霉!”
“一定是他故意混進來好劫走商隊的貨物!”
“從車轍來看,這次運送的貨價值不高,可惜咱們這些人跟著倒了霉。”
也有見裴瑾瑜顏值高小聲反對的。
“狼群和這人能有什么關系?他又不能驅趕狼群攻擊咱們,巧合吧。”
“就是就是,看他的樣子不像山匪剪徑。”
“他是聚寶齋少東,且看不上這些貨呢。我看是元管事見死了人,想推卸責任。”
“是啊,死了四五個,有一個是搭車的客人呢。也不知怎么給對方家人交代。”
“交代什么,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多賠些銀子不就完了。”
“也不知裴公子哪里得罪管事了,讓他賴上。”
“可能長的太好,木秀于林。”
元管事越聽越氣,他怎么可能像這些人說的那么膚淺!
然而,內情又不便透漏,以免引起進一步恐慌。
于是,他上前一步,就要抓裴瑾瑜的手。
這人學了幾招擒拿術,苦練多年,別說一般人,便是二三流武者倉促之下也躲不開。
但是裴瑾瑜不是一般人啊。
手腕輕輕擺動,如撥弄琴弦,輕松避開擒拿,她淡淡道:“元管事這是做什么?陸頭領可以證明我對商隊只有功沒有過。陸頭領,你說呢?”
陸頭領失血過多,強撐著處理完戰斗后的爛攤子,在元管事醒來交接后便一直閉目打坐,恢復元氣。
此時,被這么一喊,只好停下功法睜開眼。
回憶片刻,他問:“暗器是你發的?”
裴瑾瑜點點頭。
陸頭領并未再問,而是看向元管事:“裴公子是自己人。若不是他,咱們這些人都會喪身狼口。”
元管事自然是信任陸頭領的,但他不信任陸頭領的智商。
這人若是本領大,為何不在無人受傷時打殺了狼群,偏偏要等到死了好幾個?這是另有謀劃,故意施恩,讓商隊更加信任他。
不得不說,一旦有了成見,想要改變,實在太難。
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不給老友面子,以后的幾天路程還要靠老友呢。
壓下心底一個個疑團,元管事深深看了“心機深沉”的裴瑾瑜一眼,道歉:“是在下誤會裴公子了,抱歉。”
很不誠心。
裴瑾瑜無奈的聳聳肩。
事實就在眼前,對方仍然懷疑,她也沒辦法啊。
只能說,這人腦補水平實在厲害。
幾十頭狼尸堆在一起,小山一樣,看起來頗為震撼。
圍觀的聽說幾乎全是裴瑾瑜殺的,個個滿臉愕然,半信半疑。
一個個暗想,只要不對他們不利,同路有個高手再好不過。
就連剛剛為死去友人出頭,想對裴瑾瑜不利的也為以后路程安全度的大大提高而慶幸。
當然,也有極少數看不順眼,暗恨裴瑾瑜沒在死人前出手的。
這一種倒是元管事的知己。
環視一周,裴瑾瑜將眾人表情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