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就是讓妖怪都不屑的邪祟，灰色卻看不懂了，一縷縷的灰氣，好像潛伏在陰陽之間，存在于一切不該存在或者應該存在的地方。
吸引方縱的眼神，卻絕不讓方縱能夠完全捕捉。
方縱落下去，順著黑氣行走，路過山道，飄過密林，踏過河流，終于看見一座山谷。
山谷之中白霧繚繞，仔細看去，卻又一片漆黑。
“什么東西？”方縱嘀咕著，聚集目力看進白霧。
驀然，白霧里亮起來無數的光點。
一對對的，好像眼睛，帶著兇狠暴戾，還有極端的自傲自負。
這些眼睛到處亂躥了一陣子，又安靜了。
“還是沒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啊，”方縱摸著下巴，開始思考了：“不然，我自己過來看看？”
遠在五漢市的小吃店，九妹連忙道：“你確定？”
“妖尸也不是活的吧？我應該能摸。”
九妹有些尷尬的笑：“這個，今天的天氣不錯。”
九妹你個白癡！
方縱只是問問，但是看九妹的這種態度，顯然沒有遇到過的東西，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摸。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金手指不是九妹，而是他自己的一雙手！
九妹問道：“你在想什么？”
方縱答道：“想你一點也不像是金手指。”
九妹：……真相了，但是親愛的召喚師，助手精靈也是很有用的好嗎？
她剛想說話，突然，方縱把注意力從身體里撤了出去。
“西裝暴徒，方縱，挖我們陰陽路墻角的年輕人。”
山谷之中，慢悠悠的飄出來幾個稱呼。
方縱看見里面的云霧瘋狂涌動，不是邪祟的黑氣，也不是雪白的云霧，而是一縷縷灰色的氣息，逐漸聚集成一個大臉的模樣。
臉很大，但是也很漂亮。
細而長的眉毛，挺翹的鼻子，正紅色帶著唇珠的小嘴，
除了一雙眼睛略顯邪魅也更有魅力以外，簡直是美麗的鄰家大姐姐了。
臉頰旁邊還站著幾個人形虛影，真的是活人，其中有男有女，都是一身職業小西裝，平頭，顯得精明干練。
這些人盯著方縱，眼神囧囧，特別精神。
“他們是我的智囊團，”
漂亮的臉蛋笑著說話：“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當今天下鬼氣復蘇，人類已經不再是萬物的主宰，實力差距拉大，鬼物之中，必有豪杰！”略微一頓，笑對方縱：“我知道你是個很厲害的年輕人，但你活人的身份不夠資格奪鹿，不如和他們一樣歸附于我，待我君臨天下，定然給你劃土封疆，萬里之內，準你生殺予奪！”
方縱：“呵呵。”
對方笑問：“你不愿意？”
方縱指了指那幾個活人，反問道：“鬼物里聰明的也有很多，你弄個人類的智囊團，這是著重雇傭活人，志在養人吧？”
漂亮臉蛋挑著秀眉：“曾有奴清，以漢治漢，也有倭寇，想以華制華，我為什么不可以？”
方縱微微搖頭。
想法不錯，給你個大拇指。
我這邊想著把鬼物納入公民里面，培養、馴化，最后和活人一樣，你這邊就開始養人了。
這是要弄出活人里的皇帝，自己做高高在上的天神嗎？
想法真的很好，
但是……你特么怎么不去死！
方縱欣賞對方的智慧，但是立場相悖，就是敵人，越聰明的敵人就越要死。
他果斷伸手，豎起大拇指，然后拇指一個翻轉，小樣！
漂亮臉蛋也不生氣，問道：
“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