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是此時的對話。
陸邱宇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老臉一紅,但好在姜還是老的辣,他抬起手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道:
“我這……下棋太專注了。”陸邱宇撇過眼神,不敢與面前的年輕人對視,這簡直是尷尬的母親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啊!
藺松玉臉上神色自若,也沒有拆穿陸邱宇的謊言,正色點頭,直言:“伯父在棋藝上的確非一般人能夠比得上。”
陸邱宇這一聽就知道藺松玉這是在恭維自己,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是聽得的確很舒服。
陸邱宇原本因為下棋下得不如藺松玉而低迷的心情頓時被撫慰了,看向藺松玉的眼神里也略微帶了一點點欣賞的意味,好像覓得了知音一般。
本來他就覺得藺松玉這個小輩不錯,無論是樣貌還是身份背景,自身實力也不俗,非常滿足陸邱宇未來的擇婿標準。
畢竟他就只有陸雙這一個女兒,要是托付不到良人,那怎么能夠叫他安心呢?
陸邱宇瞇了瞇眼,越發覺得藺松玉是個可靠之才!
“爸,松玉。”陸雙幾步走近了二人跟前,她隔的不遠,自然是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竟沒有想到清冷如藺松玉,居然有一天也會去恭維別人!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哦,小雙,你這才下來啊!”
陸邱宇聽到女兒的喊聲,立馬回頭,臉上還帶著一點點笑意,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在棋藝上被人這么恭維。
看見從樓上下來的女兒,他這才發現時間過去了那么久,意興未盡的看了眼桌子上的棋盤,對坐在對面的藺松玉道:“松玉啊,咱們待會兒吃完飯再來一局,這一次我可不會那么輕松的就讓你贏了去!”
藺松玉知道這只是句玩笑話,垂眸,神色恭謙的對陸邱宇說:“是,很榮幸能夠跟伯父對弈這么久,松玉的棋藝實在上不得臺面,叫伯父看笑話了。”
場面話說的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來來往往之間最愛聽的就是這套。
陸邱宇笑瞇了眼,呵呵道:“你這小子,可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的棋藝要是都算‘上不得臺面’的話,我的棋藝豈不是要叫人貽笑大方了!”
藺松玉這個小年輕人,嘴巴上說的盡是好話,可在下棋的時候卻是半點兒棋子都不讓他!
藺松玉聽陸邱宇這么說,淡然的笑了笑。
“伯父言重了。”
陸雙看他們你來我往又聊了幾句,有點無奈,“先不說了,飯菜都好了,先過去吃吧。”
兩人聞言,緩緩地站起身,陸邱宇調侃道:“還說呢,就你這個丫頭,吃飯的時間到了,還在樓上的陽臺站著,非要讓景耀那孩子去喊你才行。”
“你們在樓下喊我一聲就可以了,何必讓景耀那么麻煩的走一趟呢!”
陸邱宇跟著她朝客廳走過去,一邊說:“還不是你媽,非要叫景耀去,我都說了讓松玉去就行了。”
“……”大可不必!這是想她死啊!
陸雙一聽,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想:她就說嘛,墨景耀怎么就上來了,敢情是讓原主的母親說的啊!
等走到餐廳那里,宋雅寧正好端了一盤水果出來放在一盤盤菜中間,見他們三個人過來,故作沒好氣的說:“吃個飯還要三請四請的,能不能積極點?”
這是宋雅寧難得在家人面前流露出這種情態,以往的宋雅寧都是以一種女強人,特別強勢冷酷的姿態對待所有人,包括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