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討好巡撫大人,何淵在陸縝他們到來之前并沒有叫人在案發現場搜得太過仔細,但府學內的其他地方還是派了人進行了仔細的搜尋。這一回,府衙的差役倒也算盡心,居然真就在離宿舍不遠的西側圍墻上查到了些蛛絲馬跡,并迅速派人趕來報了信。
聞得此言,陸縝等一干人等便暫時離開了似乎已查不到什么東西的現場,來到了圍墻這兒。到地兒之后,湯廉更是當仁不讓地湊上前去,仔細地端詳起那明顯留有被人攀爬后留下踩踏破損的墻頭。
這圍墻足有一人半高,等閑之人想要翻上去還真有些吃力。不過這自然是難不住這位錦衣衛的,他只在墻上一踩,微一借力,人就已然穩穩地翻到了上頭,如此那痕跡就更是清晰印入其眼簾了。
半晌之后,他的目光又往外張了一張,露出了深思之色后,方才縱身躍下。而陸縝則趕緊問道:“怎么樣,可有什么發現么?”
“這墻上的踩痕確是人為造成,而且很新,應該就在這兩日里出現的。”湯廉斟酌著用辭稟報道。
一聽這話,黃教諭就有些忍不住了:“如此說來,此事還是我府學之外的兇手所為了?”說話間,他又有些懷疑地看了陸縝一眼。
何淵的臉上滿是尷尬,沒想到自己手下之人難得勤勉仔細了一次,反而給撫臺大人帶來了麻煩,這卻如何是好?
倒是陸縝,雖然被人疑心,卻不見急怒之色,只是看著湯廉道:“說下去,你應該還有什么沒言明吧?”
“大人英明,此事確實有些怪異。”湯廉點頭道:“剛才卑職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墻外是一片遍布雜草的空地,周圍沒什么人出沒,確實是個偷著進出的好所在。不過,一眼望去,翻墻而出的那一片草地卻沒有任何的損傷,這就頗為古怪了。”
“若是這位兇手在踩踏了此處圍墻之后翻出去,必然會踩倒這些草木。從昨夜到現在才不過幾個時辰,受損的草木一定能被人看出來,現在草木無損,就只有兩種可能了——”陸縝會意地跟了一句,又是示意對方繼續。
湯廉在這方面的頭腦也頗為敏捷,當即說道:“其一就是兇手有飛天遁地的本事,能不傷外頭的草木就飛離墻頭。可這么一來,他就不可能留下這些痕跡了。其二,便是他在上墻之后并未翻出,而是又跳了回來。”
陸縝點頭:“要真是后者,此事可就更怪了,他為何要這么來回的折騰?”
“卑職覺著只有一個說法能通,那就是他這么做只是為了給人造成一種他已從此處翻出的假象,以掩蓋其實則尚在府學之中的事實!”湯廉當即就把自己的推斷給道了出來。
在兩人一唱一和地推斷之下,事情看起來確實明朗了許多。無論是何淵還是彭定真,乃至那幾名府學教諭,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推斷是極其合理的。
不過為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