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男人會質疑她一個小丫頭還懂治傷,但男人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口道:“可以。”
就這么同意了?這會不會太容易了一點?
他不像是這么沒有警惕心的人。
男人像是回應她心中所想,劍鋒一掃,假山就被整齊的切下了一角。
“不要妄想和我耍什么花樣,你的命在我手里與螻蟻沒什么區別。”
人在劍鋒下,不得不妥協。
沈流螢道:“我也不想給自己招來什么麻煩,只要你說話算話。”
與男人達成協議后,沈流螢找了一間空著的廂房,特意選了個偏僻處,無甚好風景,應該不會有人來。
又偷偷去廚房燒了一壺開水來,將男人傷口處的血跡簡單清理過,一道足足有三寸長的傷口露了出來。
皮肉外翻,還在往外冒著鮮血,傷成這樣竟還威脅她,是真不怕她記仇。
沈流螢皺著眉,要是傷到了內臟,只怕她不記仇也要無能為力了。
所幸,這個男人運氣好,雖然嚴重,但避開了要害,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將血止住。
把偷來的針線在沸水里煮過,然后撈出,拿在手里。
“你想干什么?”男人盯著沈流螢手里的針線,他也是暈了頭了,一個丫頭片子認得些草藥他就以為她會醫術,是他找錯人了。
沈流螢見他一副后悔的模樣反而得意起來,一臉輕松道:“你的傷口在流血,我將它縫起來就不流了。”
男人被他一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流血就縫起來,斷了就接上好像真是這么容易似的。
“你放心,”沈流螢笑笑道:“雖然我是第一次,女工也不好,但肯定幫你將血止住,我可是說話算話。”
這么一說男人更不放心了,他想要拒絕,但沈流螢沒等他開口就下手了。
針刺進皮肉里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聲,沈流螢出聲道:“忍著點啊,我盡量給你縫得齊整些。”
汗珠從男人的額頭上冒出,本就失血的臉色更加蒼白。
見他咬著牙不說話,沈流螢玩笑道:“我這縫得還挺像蜈蚣的,誒,你成親了沒有?看你也找不到媳婦,你說要是以后你成親了人家姑娘問你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釋?”
“會不會知道是另一個姑娘縫的當場掀了蓋頭把你打出門去?”
“那咱可說好,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可不負責!”
男人皺著眉,沈流螢嘰嘰喳喳的吵得他心煩,不耐的回了一句:“閉嘴!”
沈流螢正好縫完最后一針,沒有剪子就用男人的利劍,劃斷了針線。
“行了。”剛剛分散這男人的注意力,加快手里的動作,總算是縫好了,傷口也不再出血。
男人看了一眼,沒想到這真的管用,“你剛剛說第一次是騙我的?”
這還真不是!她也是剛才從藏書閣里知道治療外傷還能用這么個法子。
沈流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了,”她從自己的荷包里倒出一些干藥材,挑了挑,“你把這些吃了。”
書上說了,縫好并不代表病人就沒事了,之后若是發起熱來那才是真的麻煩,幸好她自識得藥草后會放一些晾干的在荷包里。
這兒也沒條件去給他煎藥了,湊合湊合干嚼應該也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