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給他用麻藥并非只是趁機報他威脅自己的仇,只是這次也是趕鴨子上架現學現賣,若是用了麻藥,病人不知疼痛任她作為,她沒有經驗,怕是掌握不好縫合的程度。
所以啊,為了她不會下手過重,傷到其他,這人還就得清醒的受著。
男人拿她沒辦法,反唇相譏道:“沈二小姐的心眼兒還真是多,與傳聞中真是天壤之別。”
雖是無意的一句話,沈流螢卻立刻冷了一張臉。
他怎么知道她是沈家的小姐?巧兒從來喊的都是二小姐,他不應該知道才對。
還有傳聞,他從哪里聽來的傳聞?沈流螢自今日之前在外頭哪里有傳聞?
這個人他究竟是誰?是沈家的親近之人還是沈家的敵人?
可不管哪種人,都沒道理會注意到她這個小小的庶女身上,就連外頭那些官老爺的家眷也是第一回見她。
沈流螢有些后悔,自己剛剛會和他說那么多,不過是覺得兩人互不認識,以后就是陌路,隨口開開玩笑。
卻沒想到原來那個男人早就知道她是誰了,這樣不對等的關系比剛剛的威脅更讓沈流螢警惕。
剛剛就應該管他死活一劑麻藥下去,趁他無力反抗掀了面紗,也不致于將自己現下放在這么一個威脅的位置上。
雖然知道是徒勞,但沈流螢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意識到自己多話了,但男人并沒有心虛,反而桀驁道:“知道我是誰對你沒有好處。”
沈流螢悶悶不想說話,自己大意,竟沒想到這男人認識自己,倒讓自己落了下風處于被動。
她起身朝外頭走去,男人出聲:“你干什么去?”
沈流螢沒好氣道:“你沒聽見我丫鬟的話?我父親的太太喊我了,你既然知道我,那應該也知道我在家中并無地位,怎么敢不去呢?”
“誒,你不就想知道我是誰嗎?”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你過來,我讓你看我的真面目。”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但沈流螢也沒有貿然靠近,她停下腳步,與男人對望,“何必要我過去,你揭下面紗給我看一眼咱們就扯平了。”
“扯平?”男人輕笑出聲:“摘我面紗的人可是要嫁給我的。”
沈流螢皺眉,這是什么奇怪的規矩,他又不是女子,面容還怕人瞧見?
莫不是面紗之下也如她一般容貌被毀,所以能賴著一個是一個?
但這句話怎么隱隱讓人覺得有些熟悉?
上一世也有個人說“摘下我面具的除了死人就是本王的王妃。”
沈流螢會記得是因為上一世被設計不小心摘了那人的面具,沒成為死人也沒有當上王妃,不過是又稱為了一個笑柄罷了。
可那個男人是燕王啊!
號稱西北活閻王的燕王此時怎么可能在京城?
藩王無召不得入京,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吧?
沈流螢瞇了瞇眼睛,要想知道是不是巧合,只需要看清他面紗下的真面目就一清二楚了。
在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下,盡管知道靠近那個男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沈流螢還是抑制不住的往那邊移動。
男人眼帶笑意的看著他,嘴邊輕嘆:“哎呀,你還真敢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