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敗家子,一張口就送出去了三匣子金子,五皇子顧允的頭上已經被沈流螢打上了冤大頭的稱號。
人家這么熱情,她也就勉為其難的笑納下了。
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要怎么見到珍妃娘娘。
皇宮沈流螢是進不去的,就算是有五皇子幫忙,那層層的守衛與檢查,哪里能讓沈流螢這個帶著帷帽的可疑人員入內?
摘了帷帽倒是可以扮作宮女,可沈流螢又不想暴露身份。
幾人商量之下,還是決定讓珍妃娘娘出宮一趟。
出宮一趟對珍妃這個受寵的妃子來說不是什么難事,況且她此時又病著,說想念家里,要回去小住兩日,陛下也沒有不依,還讓她多帶些宮人,方便照顧。
珍妃帶了一堆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宮,那架勢足足堵了一條街,不知道還以為是皇帝出巡了。
可坐在馬車里的珍妃此刻卻沒心思得意,短短病了幾日,她就已經瘦了一大圈,沒有了往日里飛揚跋扈的神采。
她虛弱的靠在婢女身上,眼皮都抬不起來了,甚至到了義安侯府,她連下馬車走兩步的力氣也沒有,是著人拿小轎將她抬進去的。
義安侯夫人只知道女兒病了,像是風寒,卻不知道風寒也能病得這般嚴重,她焦急的一路跟著,嘴里不住的問道:“怎么病成這樣了?你們怎么照顧娘娘的?宮里的御醫難道也是死的嗎?”
但大家心思都在珍妃身上,也沒人有空與她說話,還是義安侯嫌她煩得很,呵了她一句:“沒看見大家都忙著嗎?你少說兩句!”
前腳珍妃被安置進了被精心布置過的小院,后腳五皇子就帶著沈流螢進來了。
義安侯夫人見到沈流螢,莫名有些心虛,“怎么把他找來了?”
義安侯瞪了她一眼,道:“這是殿下好不容易請來的神醫,來給娘娘治病的,你少說幾句,別壞了事!”
義安侯夫人“唔唔”應了兩聲,她可不敢說自己在襄陽侯府已經將人氣走了一次。
翡翠和琥珀是珍妃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她們倆是知道此次出宮就是為了給珍妃治病的。
她們將床幔放下來,珍妃的一只手放在脈枕上,沈流螢在眾人的注視下搭脈診治。
“神醫,怎么樣?”五皇子迫不及待的問道。
沈流螢皺了皺眉,脈象上沒有什么異常,確確實實似乎只是個風寒。
可風寒怎么會病成這樣?
“什么時候開始病的?”沈流螢問道。
“好像是...”五皇子努力回憶著,還是翡翠開口接道:“是中秋那日,賞月回來后娘娘就說自己腦袋有些昏沉,當時太醫看過說是風寒,就沒太在意,后來娘娘就病得越來越重了。”
“那個庸醫!”義安侯夫人又坐不住了,張嘴便是:“該把那耽誤了娘娘病情的太醫狠狠處置了才是!”
“你閉嘴!”義安侯猛扯了她一把,這還有個大夫在瞧病呢!她這說的人家大夫哪還敢來瞧?
沈流螢此時卻沒有和義安侯夫人計較的心思,她思忖著宮女的話,中秋到現在也不過半月,怎么會這樣?
她問道:“能否掀開床幔,讓我瞧一眼娘娘?”
“這...”翡翠和琥珀面面相覷,這可是娘娘呀,怎么能隨便讓外人見。
義安侯夫人就心直口快得多了,她當即道:“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娘娘可是金尊玉貴的人貴人!”
“再金尊玉貴,死了也就只剩一抔黃土。”沈流螢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