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就連嘴皮子利索的義安侯夫人都愣愣的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事實。
顧允道:“看吧,只要能治好母妃。”
翡翠和琥珀上前,小心的將床幔揭開,映入沈流螢眼中的是一個形容枯槁死氣沉沉的女人。
雖然衣著華麗,臉上施了粉黛卻依舊遮掩不住她的病態。
兩頰凹陷,本來就有些突出的顴骨這時更加明顯了,從皮膚上看倒是還能看出珍妃娘娘平日里保養得宜,能寵冠后宮這么多年,康健的時候應當是個大美人。
不過現在瞧著就有些嚇人了,活脫脫像一具干尸似的。
沈流螢也沒有客氣,不僅眼睛看了,還動手抬了抬珍妃的眼皮。
“誒...”義安侯夫人又要叱責她這大膽的舉動,但被義安侯眼疾手快的給壓下了,“你安分些!”
教訓人不成反被教訓一頓,義安侯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撇了撇嘴。
而后又安慰自己,這人最好能治好娘娘的病,不然,他剛剛那些舉動就夠他死上千百回的了!
沈流螢檢查了一番,最后收回手,嘆了口氣。
顧允的心上上下下的,忙問:“怎么了神醫?是不是有什么異常?”
沈流螢搖了搖頭,沒有異常,可這偏偏就是詭異的地方。
珍妃娘娘的身體應該是好好的,可她就在這毫無異常的情況下,像是漏了風的麻袋似的,漸漸沒了生機。
她剛剛偷偷拿出養在藏書閣的那只蠱王,靠近珍妃的手指。
蠱王有反應,但又不完全有反應。
要是中了蠱毒,都不需要她說,那小饞貓一樣的蠱王自己就上嘴去吸食了。
可它扭了扭身子,卻沒有要張嘴咬的意思,還有些嫌棄的樣子。
所以真像何辭猜測的那樣,她是中毒了?
“娘娘除了這樣昏睡還有什么別的癥狀嗎?比如咳嗽?”沈流螢又問道。
翡翠搖了搖頭,“不咳的,娘娘只覺得勞累,可就算睡了一整天也提不起精神來。”
“對了。”琥珀補充道:“娘娘她說冷。”
“冷?”
翡翠也想起來了,道:“對,娘娘宮里已經燒起了兩個火爐了。”
“有時候我見娘娘冒了一頭的汗,可她還是喊冷。”琥珀道。
義安侯聽到這話,像是終于找到了用武之地,連忙吩咐道:“快快快,去燒兩個火爐來給娘娘取暖!”
沈流螢皺了皺眉,這會兒雖然已經入秋了,但也還并不太冷,遠遠沒到燒火爐的地步。
她剛剛碰過珍妃的手,溫度也是正常的,不像是畏寒的人。
風寒、昏睡、畏寒,沈流螢眼睛猛地一亮,卻又一臉的神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