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一直叫他僧人,我們不是平時都叫和尚嗎?”顏然奇道。
“和尚,是佛法高深之人的稱呼,就如太監是宦官中級別最高的。但衍朝人稱呼向來就高不就低,傳來傳去就成了代稱。所以為什么不叫和尚,初次遇見時茍且偷生只顧自己利益的人也配我叫他和尚?”徐魚嗤笑。
“那現在呢,他不是悟了?”
“悟就悟了,那他悟了后做過什么功德嗎?有何資格稱和尚?”
“我還想聽你將其他的?”
“其他的?你問吧?”
“你前面說的九家家主、七教領袖那又是什么?”
“在此之前,你需要搞清這個世界。除了你常知的各國外,在暗處便是修士的世界,而修行,一直都是東方遠遠強盛于西方。九家,顧名思義,就是九個家族,它們坐落在衍朝大地的不同方向,分別是周、蔣、葉、李、陳、王、劉、諸葛和楊,可以說它們便代表這塊大地上修士的最高意志。而七教,就是宗教,雖不修行,但也走出一條別樣的路。靖平,靖平天下,維護秩序之意,擁有最高的武力,就算是九家也要賣給其面子,冥祺就是這里面年青一代“四君”中的“刀君”。崇文,崇文院,建立時間已經久遠不可聞,自古至今便是掌管天下教化,自九百年前開始,每百年會進行文宗之爭,奪魁者,便可獲文宗之尊稱,近兩代文宗你應該也都聽過。”
“哪兩位?”
“一為百年前為衍朝太宗寫下《月下煌煌不易頌文賦》的洛天華。第二位便是十多年前力壓各國奪魁,封號為‘劍’的蔣文偉。哦,對了,他同時也是蔣家家主。”
“那位蔣文宗也是修士?!”顏然駭然。
“對啊,還是位于巔峰的幾人之一,但是死的早了一點。”徐魚嘆氣。
“死了?!”
“對啊,五年前被周家家主斬殺在縉云山不就是死了。”
“你不是說是九家嗎?為什么周家家主會?”顏然磕磕絆絆說道。
“你以為九家是鐵板一塊?”徐魚哂笑,“自從九家局勢定下來后,一千多年沖突不斷,周蔣兩家作為實力最強的兩家,碰撞更是激烈。更何況蔣文偉觸犯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所以身死道消也是必然。”
“什么利益?”
“在你之前的認知中,修行是存于小說電視中的東西吧?你有沒有聽說過什么時候新聞里面報道過這些。這就是表里之間默認的平衡。修士不出世,無論王朝更迭亦或天災人禍都不行。這是條紅線,誰動誰死。但蔣文偉不信邪,他覺得當今時代發展速度遠超任何時候,需要出世,向世界昭示其存在,方能在日后占據不敗之地。但有這個想法的人太少,所以蔣文偉身死也是預料之中。”徐魚嘆氣。
“那你呢?你支持出世還是不出?”
“這些都是大人物的決策,關我這種小蝦米什么事?我無所謂,我只想當咸魚,好好地混一輩子就行。”
“好了,說了那么多,你心里的困惑應該少了不少。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徐魚抬腿要走。
“等一下。”徐魚低頭,一只手扯著他的衣角。
“怎么了?”
“你會放棄嗎?”顏然目光有點躲閃。
“放棄什么?”徐魚眉頭一皺,但看到顏然的姿態后有些了然,淡淡說道:“放心,只要你不放棄,我也不會。覺得壓力大的話可以悄悄哭一下,畢竟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確實不人道。”
“謝謝。”顏然低聲道,“那時,幻境里那人變成的你……”
“是我性格的一部分,也有我的心聲,怎么了?”
“沒事,我先走了。”顏然轉身離去,手指輕輕捻了捻,好像還殘留著那時肩上的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