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緝察司衙門口,秉刀佰衛分三人一隊來回進出,領著錯綜復雜的案卷奔向各國..
天色陰沉,空中飄著細雨..李諾一面帶疲倦回到府門里。
緝察司作為帝王身邊的訓獵犬,權利大的可怕,曾經緝拿獵殺無數江湖大盜、土匪,和肆意包庇欺壓的貪官污...在這京城之地,就沒有他們不敢管的事..即便是朝廷之上的京官也得繞道走....但這種權利僅限于煞地營的佰衛。
緝察司的捕快分兩種,煞地營是天字,謹閑營是地字..李諾一作為新雛,平日就在謹閑營做雜役,端茶送水,或者接一些吊車尾的小任務...那些大案子跟他簡直沒半毛錢關系..
巡城營的大院內,大多都是老油條和新人,大牛和李大蟒老早就回來了,蹲在門檻邊嗑瓜子嘮起閑話....瞅見李諾一回來了,老遠就吆喝道:
“怎么了你小子,臉跟吃了癟一樣。”
李諾一撇撇嘴嘆口氣:
“巡了一天的街..不是幫老奶奶抓貓就是幫人管教孩子..這哪是捕快該干做的事..”
“你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給你這份美差也不賴啊。”
“對啊,俸祿照拿,又無危險。”
李諾一苦著臉,想起前些天傅一航說的話,這世子爺生性飛揚跋扈,說到的事也一定會兌現...
李諾一放下九龍刀,解開腰間的束帶,走近池臺前用水輕輕拍了拍臉,問道:
“近來可有大案子接?”
大牛想了想道:“大案子多的是,但都歸緝拿房管,咱們巡城房管不了...前些日子西城那邊出了點事...一名暗刺潛入咱們緝察司王大人宅院..被巡邏侍衛發現打了起來....去了三十名煞地營的高手..就回來了七個還沒將賊子抓到....你說這賊子得多大本事?”
李諾一腦瓜靈機一動:“那我要是抓住他,我能進煞地營嗎?”
李大蟒吐著瓜子殼:“能進,不過現在煞地營里亂成一鍋粥了,你還是別進去添亂..省的惹自己一身騷。”
李諾一看著水池中晃動的影子,轉而詢問:“你們可知馬德莊的東道主是誰?”
大牛想了下:“馬德莊都是些游手好閑的富家公子玩耍的地方,普通人不許進,咱們上次夜闖馬德莊差點被那位大人發現...這次可不能犯險了..你還是離那位傅公子遠些..”
李諾一心里忽然想起那句‘把你賣去東瀛做男妾..’...不禁嘆口氣提著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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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晨,萬里長空飄著絲絲小雪,整個北京城被一片白色覆蓋住...街道上的行人低著頭探路,富人裹著厚厚的動物皮衣來保暖...手里領著半截香腸、臘肉、和一些禮盒...窮人只能用紙衣來保暖,可以勉強抵御寒冷..
眼看就要到年關,華溫玉走出修道堂,手中抱著一些收集回來的詩詞歌賦,抬頭看向屋檐下飄落的小雪..
過幾天還是呋詩會,他爹囑咐他一定要辦好,因為這些小事他根本不想參與。看著一幫乳臭未干的文生墨客在他面前長篇大論,大書特書,文章雖滿腹,不如一囊錢。隨便走個形式,敷衍一下就成了。
華溫玉雖是江浙一帶的才子,可并不想進朝做官,平日就幫爹爹打理書院內的瑣事,或教書育人,只要每日有書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傅一航那個混蛋害他出丑..每次都是一個巴掌一顆糖...他始終堅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再不行就二十年...
傅一航來京城許久,在翰林書院待過不少日日夜夜,即便來了書舍也是獨自上鼓樓很少與人交涉。
前些日子,傅一航為了幫一個不認識的小捕快,不惜跟禁林軍的領頭打起來,還教訓了大腹便便的王陽安,雖然上次失禁糗事過去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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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免對此人有些好奇。
明明是一個滿腹正義的君子,為何要裝出一副任誰都不買賬的囂張模樣...華溫玉看著自己捏毛筆捏的紅腫的手,不禁陷入沉思...其實接觸傅世子以來,他這人心性好像并不壞...
華溫玉站在原地愣愣,一顆很小的雪花飄到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融化開來...心里頭真是作賤自己..很快又朝著鼓樓走去..
鼓樓之上很是安靜,除了真心來閉門思過的世家貴子,其余人連踏都不想踏進來...那口承載先輩百年屈史的大鐘,一如既往地懸掛在那...紋絲不動..
華溫玉重新疊好詩篇抱在懷里,走上鼓樓...腳步依舊很輕..心中保存敬仰..走到鼓樓房間附近,心里還想著一會怎么開口..如何開口...開口的目地..這時聽到了一陣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