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光打斷她的感慨:“陳書記多大年紀了?”
吉淼淼一時納悶,馬上又脫口而出:“五十多了,怎么?人家陳叔雖然瘦,身體還是很好的,做事完全可以當一個壯年勞動力用。”
說這話時,她眼睛瞟了瞟眼前許晨光,這人雖然年輕,但那臉、手白白凈凈,肩膀單薄,一看就是沒干過重活的樣子,下鄉估計挑不動一擔水,有什么用!?人家陳叔一個可以頂兩個你這樣的,哼,還問人家年齡?
許晨光完全沒在意眼前吉淼淼打量的眼神,他笑了笑:“一個人埋頭做也永遠只是一個人,改變不了什么。”
吉淼淼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許晨光喃喃自語般:“勞心者制人,勞力者制于人……噢,沒什么,你還有事嗎?”
見對方下逐客令,吉淼淼只得告辭,臨走前,她還是又一次好心提醒道:“這年后馬上要開工了,不管你的計劃有多厲害,關山現在還離不開他易大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她帶上門出去了,留房間里寂靜無聲。
…………
月色如鉤,鐵皮柜前的許晨光已經來來回回好幾個小時,翻開一本本臺賬,許晨光也不由感嘆這位前任確實是個實干家:老陳以前的扶貧臺賬做的詳盡,卡檔齊全,這幾十個厚重的大檔案盒里裝滿老陳對關山的付出與責任,他甚至都可以想象一個五十歲的老書記,在鄉間地頭,一戶戶走下來,積累了沉甸甸的數據和經驗,對許晨光的交接是受益匪淺。
承載了這份前人的辛勞,許晨光有些觸動,心里已經漸漸清晰了下一步的計劃。
從思路中抬頭,他才發現不知不覺已是晚上十點,手機里吉媽媽都發了幾條信息過來,有告訴他留了飯菜的,有催他愛惜身體的,讓許晨光心里一陣悸動,突然想起自己的媽媽。
發了會呆后,他動了動發酸的身子,簡單收拾一下,就關上辦公室的燈,走出大院,回頭才發現整棟樓已經全暗了,自己應該是最后一個下班的,這樣也對,剛來是要有這態度,他趁著月色往借住的吉淼淼家里走去,鎮上的日子關門關的早,這個點街上已經看不到開門的店家,許晨光瑀瑀獨行著。
而他沒注意到,身后不遠處,幾個黑影正不遠不近的跟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