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光又消失了,估計又去市里跑贊助、跑政策去了,每次吉淼淼回到家,看到許晨光借住的那間房間總是敞開著門,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連她媽媽都總在問那新書記去哪了,而平時吃飯時,王廣發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許晨光幾句,明里暗里的諷刺道:“還是州里下來的干部厲害,天天知道往市里跑,你們這些人啊,天天悶在這山里,有什么用咯。”
但即使王廣發說話帶酸,關山鎮上的變化卻已然開始,大觀集團的新廠選址已經開始,招聘關山籍員工的事也在進行,在大觀集團設在關山正街上的招商辦門口,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流,倒是每次經過的易大鵬看的都牙癢癢。
這沙馬阿措出獄,最為難受的就是這位關山的現任首富,從這許晨光來之后,關山在這短短半個月時間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先是以他伊爾康為中心的產業扶貧政策都一刀切的砍了,害的他貸款成本陡增,到處都貸不到錢,資金鏈差點斷裂,一方面還看著最大冤家沙馬阿措大張旗鼓的殺了回來,怎么能感到安心?
這天,他正在自家廠區的董事長辦公室里生悶氣,想著下步出路,眼前二分廠的人事經理卻過來匯報,易大鵬本就情緒不佳,聽了幾句當即抄過案上一個瓷泥擺件,朝那人事經理頭上砸了過去。
“你嗎的是不是傻?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向我匯報?!你有什么用?!煞*筆東西!”
易大鵬氣咧咧的罵了一路,而那人事經理也只能捂著頭不住道歉,他剛剛進來匯報的事本來就一件小事,是分廠的一個小姑娘前段時間不肯上夜班,他想逼著安排,結果這姑娘突然就提離職,他開始沒當一回事,罵了一通就要趕人滾,結果這姑娘當時沒說話,可沒想過段時間后,一封南吉市社會保障局勞保大隊的函件下來,居然要這邊做出賠償,甚至還要停工整頓,這人事經理才知道那姑娘不好對付,居然去申請了勞動仲裁,而且說話說的特別厲害,這經理招架不住,就上來匯報了。
“老板……這個按仲裁結果,我們可能要賠幾萬塊錢……而且勞保那邊說我們用工環境也被投訴了,還有證據,搞不好要我們停業……”
“這開年沒多久就停業!?我這一年單子還做不做了!你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我……我踏馬真想抽死你!”
易大鵬氣的牙都要咬碎,他又罵了一通后,才喘著粗氣的問:“那姑娘哪里人?怎么這么囂張?還仲裁?憑什么?”
“老板……這小姑娘就關山的,好像還是個白彝,但她人挺厲害的,手段也陰,在我們這上兩年班,手腳也不干凈,一直在偷拍搞這些,收集證據……”
“你個廢物?這丫頭多大?”
“年紀也不大,年紀才19歲好像,可是手段挺黑,證據挺全的,搞明的我們真搞不贏……”
聽到這,易大鵬瞪了這人事經理一眼:“19歲的丫頭片子都能欺負你?他嗎的真是活狗身上去了,搞明的搞不贏,你不知道搞陰的?你不知道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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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跟她,看她住哪里,家里什么情況?晚上帶幾人上去砸門、潑油漆,再敢找事,就把人帶后山“收拾收拾”,怎么這個還要我來教?”
那人事經理面有難色道:“不是,老板,這些個我都做了,那小姑娘家里也摸清楚了,一家五口人,下面有兩個妹妹,母親早走了,父親是毒販被抓起來了,在桐油坪老家有個奶奶,也是個毒癮子……”
“那這個簡單啦,一家毒鬼,就她一個小姑娘能頂什么事?晚上跟她回去嚇唬嚇唬就可以了……”
“老板……問題就在這里,我早就派人跟她了,想看她現在住哪,準備動手,可是你不知道,她住的這個地方不能動手……”
聽到這,易大鵬怒極反笑:“呵,你……我真恨不得把你給埋了,他嗎的,這關山還有我不敢動的地方?”
那人事經理雙眉低聳,嘴角下彎:“那地方真不能動,這姑娘現在住……住在鎮政府的宿舍樓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