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你別取笑我,你剛才讓她過來陪我,我都聽到了。”
鄭泓旬嘿嘿笑了下,吸了一大口煙:“我不像其他人一樣,我就想認認真真找一個女朋友,所以我清楚她也不是我的菜。”
這究竟是小鄭同學的酒后吐真言還是為了挽尊,施清河尤未可知,不過既然小胖子都這么說了,施清河也順著他的話說:“我覺得你得找一個會信星座的女孩。”
“為啥這么說?”
鄭泓旬不愧是鄭泓旬,快半瓶洋酒下去還是沒什么感覺,就只是臉頰稍微變紅了些。
施清河灑然一笑:“因為信星座的女生愚蠢、好騙、容易信任他人。”
強如摩羯座的我,就算是被車撞到了也會受傷……施清河的默默低語。
“哈哈哈!”
鄭泓旬開懷大笑,他又跟施清河碰了個杯,發出一聲烈酒后的驚嘆聲后,他感慨道:“小施,聽著你妙趣橫生的話,我儼然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妙趣橫生的人。”
“你本來就很可愛。”
施清河難得的正經起來。
鄭泓旬沒有理會施清河了,他原本亮晶晶的瞳孔里此時有著一抹微醺,此外還是明亮的,目光飄忽不定地看著前方,可能是升降臺上的那些失心瘋的年輕男女,亦或者是舞池上輕歌慢搖的蹦迪女孩……
施清河覺得,鄭泓旬的眼神總是帶著莫可名狀的迷茫,而這種迷茫是他之前再熟悉不過的。
他看著眼前的酒杯很近。
他看著舞池的女人很遠。
他難得的詩興大發,捧著厚重的洋酒杯,幽幽道:“顧城說的是對的,你應該是一場夢,我應該是一陣風。”
施清河:“……”
這句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鄭泓旬對他的失戀對象說的,盡管兩人從未戀愛,但小胖子已經固執地把林清月認為是自己的初戀。
也只有林清月一個人,僅此而已。
“這應該是你的第一次成長吧。”
施清河看著鄭泓旬因為喝酒而顯得悲傷的側臉,默然不語。
“北島說過,青春是紅波浪泛著孤獨的槳。而這種感覺是世上任何人都無法感同身受的,同樣屬于青春期的我們也必定如此認為,我們執拗地認為自己終將受傷,卻義無反顧地往前奔跑,這種沖勁固然幼稚,但同樣令人敬佩。”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酒吧的人流量在這時候開始達到頂峰,狹小通道的人影絡繹不絕,摩肩擦踵,妹妹們在這里穿上了白天不敢穿的衣服,說上了白天不敢說的話,也許還做了許多白天不敢做的事情。
卡座上的兩人都陷入沉默。
施清河是因為他本身酒量就相對一般,更何況這具身體貌似還是第一次喝酒,就更加顯得不行了,這時候的腦海里早已經醉意上涌。
而鄭泓旬,此時他只是個為情所傷的少年。
用手機告訴自己慈祥的老母親不要給自己煮點心,早點睡覺對身體好,自己今晚會晚點回去。
同時掐著時間點,對小晚螢發了一個“大便”的表情。
放下手機,這時候的施清河顯得格外沒精神。
洋酒是這樣的。
主要是施清河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體大多數情況下都恢復到了巔峰,但酒量反倒不行了。
“臥槽!”
就在施清河昏昏欲睡的時候,鄭泓旬一聲大喊突然把施清河拉回現實。
“怎么了?”
施清河轉頭看去,只見原本還在傷春悲秋的鄭泓旬此時臉色興奮,手指指著三點鐘方向,激動地對施清河大喊:“我看見咱們班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