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堃心中是萬般的無奈,但也只能假裝欣然道:“下官就這去。”
“錢司馬,等等。”夏惲一臉不加掩飾的貪婪,道,“你還有沒有金葉子?”
“金葉子?”錢堃一愣,隨后便想起朱儁曾送過閹宦們金葉,便道,“應該還有一些吧,明日下官便派人送到您的鋪中。”
夏惲翹著蘭花指,夸道:“懂事!”
錢堃見此,真恨不得一拳砸過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仰人鼻息,無可奈何。
于是,錢堃匆匆告辭而去,免得又突然沖動起來,把惡心人的閹貨打死。
城東民宅。
錢堃的回歸,讓眾人欣喜若狂。但見到他滿身的鞭傷,又是群情激憤。
“該死的劉岱,我定要把他碎尸萬段!”嚴虎怒不可遏地提起劍便要往外走去。
朱儁攔阻道:“虎子,別胡鬧!那劉岱已經被關入宗正府了。”
嚴虎憤憤道:“關起來了啊,那太便宜他啦!”
朱儁不再理會嚴虎,轉而問錢堃道:“玄黃,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錢堃嘆息道:“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朱儁卻道:“如此也好,雖然投了閹黨這邊,失了眾儒的支持,但也能更快的升遷。到時回到會稽,再反閹黨也不遲。”
錢堃點頭,默認了朱儁的想法。隨后想到自己被任命為度遼將軍司馬,有些不解道:“兄長,這度遼將軍是什么將軍?”
朱儁解釋道:“度遼將軍,銀印青綬,秩二千石。是掌管度遼營的將軍,特殊時期還督并州軍事,有抵御北方胡人的侵犯的職責。然而,自建寧二年,原度遼將軍橋玄被調離后,已空缺多年,所以你不知道。”
錢堃又問:“度遼營在哪?”
朱儁回道:“度遼營,駐扎在五原郡曼柏縣境內。一般普通的罪犯都會被流放到那里,經過嚴苛的訓練,成為守邊的主力。”
一旁甚少說話的公輸謙,插嘴問道:“主人這個將軍司馬是干什么的?官大不大?”
朱儁瞥了一眼公輸謙,回道:“度遼將軍司馬,秩六百石。主要職責是幫助度遼將軍管理軍務,戰時參謀戰局,是非常有權力的職位。我想曹節把你安排到這個職位上,是非常看重你,想讓你盡心輔佐他曹家。”
錢堃為難道:“我沒帶過兵,怎么管理軍務?要不,兄長你隨我一同去。”
“我不能跟你去。”朱儁一口拒絕,隨后解釋道,“現在的你,在眾儒眼中,已是叛離正道。所以我身為蔡邕的弟子,必須回到他門下,去澄清你的立場。”
錢堃聽后,拱手拜道:“原來如此,那就有勞兄長了。”
朱儁佯起手道:“你小子又來,找打不是?”
“欸,你們說這事怪不怪?”嚴虎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動道,“少主殺了一個閹人和他的弟弟,結果成了另一個閹人的弟弟的手下,這不是太巧了嘛!”
錢堃和朱儁正要打鬧,聽嚴虎這么一說,也覺得這事還真是湊巧,紛紛感嘆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