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呂布既興奮又有些不舍的向呂緯辭別。
呂緯又再三叮囑呂布道:“小布啊,往后一切要聽從你義父的話。你不再是孩子了,要學會動腦,替你義父分憂,別整日惦記著吃喝,記住了嗎?”
“哦!”呂布聽到他父親又在碎碎念,匆忙躍上馬,奔出村外。
晌午,錢堃與呂布一路往南行了數十里后,正好遇到北上來尋找他的史阿和向導二人。
“司馬啊!您可害苦小人了!”向導抱怨道,“這都到了九原縣境內啦!”
錢堃不好意思地連聲道:“抱歉抱歉!實在對不住啊!”
向導見錢堃沒有官架子,心中的怨氣也消了。他指著東南方向,說道:“度遼營離此地只有五十多里地了,我們現在趕過去,剛好到飯點。”
“欸?這是誰?”史阿打量著錢堃身后,一匹瘦馬上的俊俏少年,好奇問道。
呂布神氣活現地搶答道:“我叫呂布,是司馬的兒子!”
史阿聽了,一臉疑惑又邪魅的表情,望向錢堃,調侃道:“你小子還真能干,失蹤一夜就整出這么大的娃,佩服佩服!”
錢堃被史阿這么一說,立刻臉紅成了猴屁股。他連忙解釋道:“是義子,義子啦!”
“你還真是好命,一夜吃好喝好,還收了義子。可憐我一夜忍饑挨餓,露宿荒野,真是命苦哦!”史阿繼續調侃道。
錢堃見史阿不依不饒的調侃,忙尋思著岔開話題。片刻后,他喚過呂布,指著史阿介紹道:“小布,這位我的師叔,也就是你師叔祖。”
呂布盯著史阿看了半天,心想這人也就三十左右,怎么看都像是義父的隨從,怎么還成了義父的師叔?唉,真是流年不利,剛拜了一個年輕義父,現在又多出一個年輕師叔祖來,我這不是成孫子了。想到此處,他有些不情不愿的作揖道:“拜見師叔祖!”
史阿行走江湖多年,也算識人無數,但見呂布眼中隱隱閃爍著勢利的眼光,便知此子反復無常。他微微頷首道:“很好很好!”
呂布拜見完畢,見史阿毫無動作,就故作親昵地拉扯史阿的衣角,道:“師叔祖,您送我什么好東西呢?”
史阿是個劍客,也是半個商人,所以頗為吝嗇。他瞥了瞥比他還高一個頭的呂布,又望了望掛在瘦馬上的乾坤刀。他又發現此子甚為貪婪,雖然自己也是個出賣自身劍藝的商人,平日交易也頗為貪財,但一旦接下生意,都是有始有終。他沉思些許,便決定往后要替錢堃好好教育這個“便宜”義子。
晡時末。
錢堃等四騎趕到了度遼營。
然而此時的度遼營卻是一片狼藉。
錢堃喊過一名正在收拾的士兵,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左顧右盼確定四周沒人在看他,才告訴錢堃始末。
原來,度遼將軍曹破石剛上任幾天,便見長史宋典的胡人妾室頗有姿色,就強行擄來奸污了。雖說那胡人女子也是宋典擄來的,但數年來也不曾虧待她,一直把她當作掌中寶。所以宋典氣憤不過,就糾集了營中數十個軍官,在昨晚三更發動了叛亂。幸好,曹破石上任時,還帶來了五百精銳越騎。于是,一番交戰,直至今天隅中。宋典眼見敵不過精銳的越騎,便率著殘余部眾逃離了度遼營。
錢堃又四下打聽,了解到的情況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