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兵來啦!”
被困的七人狂喜,求生的**復燃,他們瞬間恢復了原有的戰力,奮勇地殺向圍困他們的胡人。
耿燕率著千騎奔襲而來,在毫無防備的胡人叢中,一通沖殺。
胡人認清來的不是自己人,便不再理會被圍的七人,紛紛結隊抵御漢軍的突襲。
半個時辰后,錢堃率五百越騎急援而來。
還在與漢軍廝殺的胡人,眼見漢人的增援到了,紛紛四散逃去。
“將軍,是否追趕?”霍武請示道。
隨行的橋瑁道:“在這茫茫雪原上很容易走散,還是謹慎些為好。”
錢堃聽從橋瑁之言,下令眾軍不必追趕,只需打掃戰場便可。
“報!”一名騎兵隊長來報道,“發現一名自稱是臧旻將軍的人!”
“快帶我去!”
錢堃在隊長的帶領下,在一堆胡人尸體上,見到了臧旻。
此刻的他,身上的甲胄已經破爛四散,數十支胡箭插滿了全身。
錢堃單膝跪地,抱拳道:“臧將軍,請恕錢某來遲了!”
錢堃雖然恨臧旻不聽調遣,如今兵敗也是他咎由自取。但他誓死殺敵的那份精神,是值得錢堃這一跪的。
臧旻奄奄一息間,聽到錢堃就在眼前,瞬間讓他回光返照般抬起頭來。
他想在臨死前,見一見這一年多來,這個來自會稽的青年,是何等的俊杰?這也是他曾任揚州刺史時,未能發掘到此人,而一直遺憾在心中不散的事。
誰料,當他抬頭看清錢堃的面目,大駭道:“你……你是……噗”
臧旻話未說清,一口鮮血便噴吐在錢堃臉上,隨后,他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眼,死了。
被噴了一臉血水的錢堃,此刻坐抱著臧旻的尸體,竟有些木訥,他抬手沒去擦拭自己臉上的血水,而是替臧旻合上了死不瞑目的雙眼,并低聲在他耳畔道:“是的,我就是許昌之子許韶,你與我父子曾經在兩軍陣前生死相殺,但如今你為殺胡而亡,堪稱英雄。你現在可以安心的去了,我若此去得回,必會照顧你的妻兒老小。”
“玄黃,請節哀!”橋瑁不知內中原由,還以為是錢堃不忍臧旻去世,在哀悼。
錢堃起身道:“把戰死的兄弟都以馬革裹尸埋在此地,等他日凱旋,再來接他們回家!”
“喏!”身邊的眾軍士應聲道。
“報,有名自稱是臧將軍護衛的兄弟,直呼要見將軍。”軍士來報道。
“帶我去見他!”
不遠處。
一座臨時搭建的營帳外,一名斷腿的傷員癱坐在雪地上。
當他看見一人身著將軍鎧甲走來,匆忙從胸口的甲衣中扯出一面旗幟,掙扎著爬向錢堃。
錢堃見斷腿傷兵爬來,連忙吩咐左右道:“快把他扶到帳里去!”
傷兵被安置躺下后,手中仍顫顫地晃著旗幟,口中直呼道:“將軍,咱們大漢的旌旗還在……還在……”
錢堃接過被鮮血染紅的旌旗,一邊安撫傷兵道:“我一定會把這面旌旗插在鮮卑王庭的最高處,你就安心養傷吧!”
傷兵卻聽得激動,陡然精神大振,雙手緊握住錢堃的手,說道:“來日將軍踏平鮮卑王庭時,請為我等兄弟復仇,把那該死南匈奴單于千刀萬剮,若不是他們臨陣背叛,我們也不至于如此慘敗啊!”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錢堃拍了拍傷兵的雙手,隨后問道:“夏校尉那方面,你可知道消息?”
傷兵回答道:“夏校尉與我們將軍約定出征后,便由高柳出關,到現在音信全無。”
“那他一定是一路向北直奔鮮卑王庭去了。”錢堃喚過左右道,“快拿地圖來!”
護衛劉駿忙從懷中取出羊皮地圖,平鋪在另一名早已趴地的護衛背上。
錢堃看著地圖沉思許久后,直呼不妙,忙傷兵道:“你們是如何遇到鮮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