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宿舍的床上,俞深給豆子發了條信息,卻依舊沒有得任何回應。這不正常,自打進入這個箱子后,一切都不正常……
江淺跟俞深頭對頭躺著,看見他那頭手機微弱的燈光亮著,輕聲問了句:“睡不著?”
“嗯。江瘋子,你說……是簡守青么?”
江淺朝上拱了拱,直拱到頭皮湊到了俞深,才心滿意足地開始談正事。
“十有八九是,除了他,其他人頭上的花字,早就沒了。”
俞深沉默了片刻,本來不準備跟江淺討論這事,可一想起人家辛辛苦苦幫自己打籃球,雖然基本沒什么貢獻吧,但好歹湊數也算是出了力,便覺得有什么恩怨,還是出了箱子再說。
“那我有些不懂了,這任務還能怎么完成?高考排座位都是隨機的,同班同學排到一塊兒的概率太小了。難不成我們要給他找條保送之路?”
“這樣的嗎?”
俞深一愣:“你這口氣,說的跟自己沒參加過似的。”
江淺悶聲笑著,輕輕嗯了一聲:“我高中就在國外上的,所以這幾天除了英語,其他課本兒,都天書一樣。”
俞深這下徹底懵了:“可你不是……”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似乎他跟江淺的關系,還沒到可以問出這么私人問題的時候。
可江淺倒是不在意:“有個好心人贊助我和我哥去讀書,只是他可能沒想到,我在國外,沒學好。”
“嗯,你這張臉長得就禍水,估計也不是什么好學生。”
江淺笑道:“禍水?看來俞隊長覺得我長得很漂亮?”
俞隊長被問愣了,沒明白自己是哪根筋抽了,說出這么句扯淡的話。
他干脆用被子把腦袋一捂,直接裝死,再不露頭。
江淺嘴角微微彎著,低聲道了句“晚安”,隔空拍了拍俞深的腦袋,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本來是美好的,只上半天課的周六。可俞深卻在一大早便感受到了昨天見義勇為的報復。
四人小組懷著馬上過周末的興奮,瀟瀟灑灑走到了教學樓門口,卻被一排帶著紅袖章的人攔住了。
“同學,班級,姓名。”
四人小組:?
為首的那人有點兒面熟,但腦袋上沒跳過花字,應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俞深這么想著,便也沒收著脾氣,手在褲兜揣著,表情要多拽有多拽:“幾個意思?”
陶安安忙在俞深耳邊小聲嘀咕:“深哥,學生會副主席,就昨天圍簡守青那個。”
俞深恍然,敢情是來報私仇的。
“衣冠不整,扣分。”這位副主席,扶了扶眼鏡,明明看著是個書呆子模樣,卻不好好呆著,非要找茬。
俞深剛要暴躁,就被江淺按住了。
“嗯?”
江淺手架在俞深肩膀上,掰著他整個人轉了個面兒。
“你做啥子?”俞深不小心又彪了句方言。
江淺倒是聽著樂呵,直接將他的拉鏈,拉到了脖領子,然后朝著那位副主席,微微一笑:“同學,你看錯了。”
副主席:靠,不要碧蓮!
就算是習慣了江淺這副作派的俞深,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琢磨這么欺負小朋友,似乎有些羞恥。
副主席怒道:“可他剛剛明明……”
江淺朝前站了一步,比副主席同學高出一頭,臉上帶著盛氣凌人的笑:“你真的看錯了。”
副主席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眼前人一副小白臉長相,他卻被這人的眼神,嚇得后退了一小步。
副主席同學敢怒不敢言,剩下的一排紅袖章也是沒見過這種陣仗,直等到四人小組上了樓,他們才反應過來人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