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書院。
調查已經接近尾聲,愿意檢舉的都已經來過,該交代的也都一字不漏的交代完了。
剩下的要么還抱有一絲的幻想,要么就是有恃無恐。
對他們,張小天也只能呵呵了。
想多了!
“羅錦城,許川,何谷云,燕子榮”
他看著名單最顯眼處的這四個名字,‘嘖嘖’了兩聲,排名前三的學子外加一個教員。
這幫子細作還真是狠吶!
不得不說,呂先生背后的勢力是個做大事的人,這幫學子要等到他們能在朝堂說上話,沒個十幾二十年估計沒戲。
就這點,人家比召國的這些人要強不少。
至于呂先生是什么人,他張小天是真不想知道。
要是他國派來的細作還好,抓起來盤問就是了,最多偶爾有個刺殺什么的,畢竟國與國之間的博弈,把來之不易的棋子浪費在一個小小的巡查使身上,相當的不劃算。
萬一要是個不安分的王爺皇子啥埋的暗子,那他就真是引火燒身了。
不是怕,主要是張小天不喜歡麻煩。
前世做臥底的時候,整天提心吊膽,腦子里的那根弦無時無刻不是繃得緊緊的。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了,那就換個安逸點的活法,別讓自己那么累了。
所以,他只負責查案,尋根探源的事還是讓皇帝自己頭疼去吧。
手指敲了敲名單,張小天問道。
“程將軍和孫把總那邊有信了嗎?”
負責保護他并兼任通信兵的柴剛拱手答道。
“回大人,將軍已經攔回好幾撥想要出城的,都是名單上的,接著便被一營的人帶走了。”
“孫頭那邊有些阻力,不過問題不大,這會應該也差不多了。”
張小天點點頭,城里大部分有牌面的人都被他吸引到書院來了,剩下的孫有根應付起來應該不難。
思索了一下,他又開口道。
“你讓孫把總把人都帶到書院來,同這里的學子一樣,分開關押,還是以檢舉為主,審問為輔。”
柴剛剛要出門,就又被喊住了,張小天叮囑道。
“外面的人不比書院的學子,他們要圓滑得多,記得多問問,供詞多比較幾份。”
“有撒謊的,借故陷害的,一律從嚴。”
“是,大人!”
此時,城里負責抓捕名單上的人的孫有根卻遇到了麻煩。
他站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神情有些猶豫。
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管家囂張的態度,也不是因為旁邊幾個家丁手里的棍棒。
就這小貓兩三只,漫說是他,就是隨便來個伍長就能把這個院子踏平。
問題在于這戶人家的主人姓薛,而當朝首輔也姓薛。
要說這個薛家和京師的薛家有什么關系,也就是個出了五服的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的親戚。
但你說他們沒關系吧,往祖上多數數,多多少少能沾點邊。
要說這老孫也是個圓滑人,按理說名單上的人多一個少一個的無所謂。
無論是當兵的還是捕快拿人,不都是這樣嗎?
抓誰不抓誰的,只跟你家里人識不識趣有關。
問題是,他家里還藏著一個人——呂先生。
這是名單上排在第一位的名字,分量足以和下面所有人加起來相提并論了。
這個人不能放!
所以薛家他是必須要進的!
孫友根拱拱手,再次跟管家說明厲害。
“薛管家,那個呂先生是巡查使點名要抓的人,此人涉及到外朝細作的問題。”
“還請管家行個方便,事成之后,我會代為向張大人求情,薛公子與呂先生的事情便就此放過。”
薛管家不屑的呸了一口,冷笑道。
“呦呵,個臭當兵的,居然敢威脅我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