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不怕實話告訴你,人在我府上,正在和我們老爺聊天呢,你敢進來拿人嗎?”
家丁們也嬉笑著搭著話。
“就是,你們算個什么東西。”
“快滾,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士兵們頓時怒不可歇,孫有根的臉色也變了變,手中的大刀緊了又緊。
正當他騎虎難下之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孫頭!”
“呼......”
孫有根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來人。
是柴剛!
“孫頭,張大人說把人都帶到書院,分開關押,一同審問。”
都是自己人,孫有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他把事情跟柴剛說了一遍。
柴剛一聽,也麻爪了。
不過老兵油子有點好,就是遇事不決就上報。
“孫頭,這事咱參和不了,還是問完張大人再行事為妥。”
孫有根本就有此意,開始只是拉不下面子,柴剛的提議正中他下懷,于是便順坡下驢的同意了。
柴剛當下便不敢耽誤,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大喝一聲。
“駕......”
卸下了心中一塊大石的孫把總頓時倍感輕松,他毫無形象的靠坐在薛府門前的石臺上,笑瞇瞇的看著薛管家。
這一下可把薛家人給整不會了,剛剛還嘚瑟的不行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回去稟報自家老爺去了。
客廳里,薛家主人薛經亙正陪著呂先生喝茶。
呂先生一副中年人的形象,身著錦衣華裳,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面掛著白玉玲瓏的腰佩。
看起來一副謙謙君子,器宇軒昂的模樣。
他端起青玉茶碗,輕酌了一口,微笑著開口道。
“今日叨擾薛老爺,實屬不該,但呂某確實找不到去處了,便只好恬著臉來到貴府,還望薛老爺莫要怪罪在下失禮。”
薛經亙笑呵呵的擺著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呂先生言重了,小事而已,談不上打擾。”
“先生乃我和頌有名的善人,結交的人物三教九流,有那么幾個不知底細的,也是情有可原。”
“這位巡查使如此大肆抓人,就有些過了。不過先生放心,諒他張小天再大膽,也不敢在我薛家放肆。”
“先生盡管先行住下,自會有人治他的罪。”
呂先生故作驚訝的問道。
“莫非薛老爺......”
見薛經亙撫著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頓時恍然,拍拍腦門。
“你看我都急糊涂了,抱歉,抱歉,這等私密之事怎能對我等隨意開口。”
“誒,此時也不是什么秘密,對先生說說也無妨。”
“哦?那在下就洗耳恭聽了。”
薛經亙略有得意的說道。
“想必先生已經聽說過,我薛家乃是和當朝首輔,薛閣老是同氣連枝的同一宗族。”
“前些年我們還在老族長那里見過幾面,今次之事,我便是寫了一封書信,已經快馬加鞭的送往閣老府上了。”
“這時怕是已經到了閣老手里了。”
“要不了幾日,這位巡查使便會灰溜溜的滾出和頌,到時候,我和頌府上下又是晴空一片。”
老家伙還真以為他能和薛閣老搭上線,他的那封書信只怕是連首輔家的大門都進不去,被扔在門房里吃灰呢。
呂先生心中不屑,面上卻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如此,就多謝薛老爺了。”
這時,薛家的管家走了進來,在薛經亙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什么?”
薛家老爺的臉色一變,轉而覺得仿佛面子受到了傷害,馬上氣哼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