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寶跟著張小天才兩天,就接二連三的被刷新了三觀,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到處都充滿了惡意,讓他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村正臉色慘白的‘撲通’一下跪在張小天面前,腦袋不停地磕在地上,濺起一片片的泥水。
“大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人......”
張小天揮手讓捕快趕緊這貨拉開。
任誰被弄一褲子泥水心里都會不爽。
他也不例外。
“王村正伙同他人霸占村民的房產和田地,在收回后又欺上瞞下。并且還企圖隱瞞兇殺案的調查。二位,這個該怎么判?”
后面問的是府衙的捕快。
幾個捕快也都是明白人,抬起轎子那是四平八穩,當下便拱手回道。
“回大人,一般這樣的案件是由衙門里判罰的,不過知府大人交代過,張大人可以便宜行事,事后上報即可。”
要不說中文博大精深,單單‘便宜行事’這四個字就可以有無數種解讀。
至于能讀到哪一步,只和讀的人的實力有關。
“那這種情況最嚴厲的處罰是什么?”
好家伙,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看來老小子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回大人,數罪并罰的話,最嚴重的判罰自然是砍頭了。”
村正聽到還要砍頭,立馬就嚇尿了,整個人癱坐在混雜著騷味的泥水里,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張小天皺著眉頭。
他沒想要真的砍了村正,畢竟人家就是貪財貪到他的頭上來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
但是一番懲戒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了想,張小天開口道。
“算了,念在你還沒有釀成大錯,就免了你的死罪,不過活罪就逃不掉了。”
“這樣,三十杖,完事村正就不要當了,麻煩兩位陪著過去,讓他們從新選一個村正過來,順便看看房契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捕快拖著癱如爛泥的村正領命而去。
正在給母親喂食的王喆眼神瞟過,隨即又專注的把飯食送到她嘴邊。
不停顫抖的雙手卻顯示他現在并不平靜的內心。
張小天看了一眼王喆,然后轉過頭對那一家三口說道。
“我重新給你們說一下你們需要做的事情和得到的報酬。”
從一系列魔幻劇情中回過神來的這一家子機械的點著頭,心中卻是七上八下。
村正就是他們見過最大的官了,現在被抓走打了板子,誰知道這位大人說的話算不算數。
別今日走了,明天新的村正會不會又是另一種說法。
這樣的事情在村里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就這樣,這家人在忐忑中聽完張小天給出照看這個王喆母親的條件。
然而眾人意想之中他們歡天喜地的情形并沒有出現,反而露出一個你們不要坑我的表情。
主要是這邊給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人不敢相信。
就像你出門,天上掉下來一個餡餅,你左右看看,如果沒人,就趕緊撿起來藏著。
但要是掉下來一籮筐,換成是誰都得琢磨琢磨。
搞清楚緣由的張小天哭笑不得的又跟這一家子解釋了半天,最后好說歹說才約定等新村正來了,他代表東陽府跟王喆還有他們簽個協定。
看著一直到走都患得患失的一家人,張小天暗暗地嘆了口氣。
在這個時代,權利的不對等,哪怕簽了協定,也只能是多了那么一丁點的保障,僅僅是一丁點而已。
該做的都做了,老母親也吃飽了,王喆給她整理好衣物,又扶著她躺下了。
“該我了嗎?大人不介意我邊吃邊說吧。”
張小天搖搖頭說道。
“時間還早,你吃完的吧。”
“不了,我吃著說吧。這樣吃的慢點,可以多吃一些。”
“......”
王喆端起碗刨了兩口飯,在嘴里嚼完以后,便開始講述起那天傍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