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劇烈的撞擊,他不由得思考這下撞人身上會帶來什么后果,肉餅能往墻上糊多寬。
“噩耗可不能算緣分。”寧永學下意識胡說八道,“你真會說笑,阿芙拉學姐。我覺得我可真是太背了,也許我應該三思而后行的。”
“你看著可沒害怕的意思。”
“我怕的不得了,只能靠大口吃東西減壓,現在沒得吃,我又開始害怕了。”
“你總這樣信口胡說嗎?”
“呃......”
“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提到‘呃’。”
“至少它說明我不是信口胡說,相反,有時候我要組織語言才能......”寧永學清清嗓子,思忖了一下有沒有必要提醒她別總這樣揭穿他,“你看見門那邊的動靜了嗎?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他選擇轉移話題。
“我沒看到,不過......”阿芙拉把沒咬幾口的三明治都塞到他嘴里,手指從他臉上掠過,拭去了一點面包渣。
一時間的觸碰幾乎讓他以為自己把她纖長白皙的手指弄臟了。然后她才放聲說道:“后退,白鈞,有東西在靠近。”
寧永學捂住嘴,覺得口中味道有些發澀,——是血腥味,她的手指皮膚似乎在破裂。
真是見鬼,這算是某種虧欠嗎,人們怎么才能償還這種代價?不,不對,她身上籠罩的未知不比陷入異常的安全局少,一定有哪里出了問題,事情也一定不像它們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直白。
他不想盲目相信無法揣度的事情。
“你確定?”白鈞后退一大步,“我差不多快拆掉它了。”
粘稠的蠕動聲從門那邊傳來,像是旅行者在積滿淤泥的沼澤中跋涉,其中還有近似于人的腳步聲穿插回應。寧永學無法描述那聲音,甚至難以想象。
“腳步聲。”白鈞皺眉說。
不,真的只有腳步聲嗎?還是說只有我能聽到?
“確實是腳步聲。”阿芙拉點頭同意。
真的?你確定你不是在誆我?
幾乎就在同時,從門那邊傳來一個少女的叫喊聲:“爸爸,你在里面嗎?”
寧永學瞥向白鈞,看到他把眉毛擰了起來,神色陰晴不定,他的威脅性可謂從變形扭曲的鐵門擴張到了整個審訊室。
這家伙居然是人父?簡直比審訊室的異狀更令人震驚。他難道不會把人壓成大餅嗎?
審訊室更暗了,可以看到白鈞面色煞白,仍然沒作反應,只有阿芙拉取出一個手電筒晃了晃,對準好似被電影邪怪撞過一樣的鐵門。
“你女兒來安全局看你。”她說,“有這種可能嗎,白鈞?”
白鈞還是沒說話,寧永學覺得雙刃劍要和門那邊的詭異存在一起砍過來了,不是這一秒,就是下一秒。如果手里有把獵槍,他一定先崩了這頭精神不穩定的棕熊。
“爸爸,你在里面嗎?”
敲門聲響起,寧永學不知其中原委,也不知道說話的存在究竟是何物,他只覺這短短的一句話極具威脅,不僅帶來了外部的威脅,還引發了內部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