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情奇怪?”
“我本來以為這地方是空殼人的秘密庇護所。”寧永學說,“但是能干這事的都涂滿了顏料。要你來看,他們有洗漱或著換衣服的必要嗎?”
曲奕空閉上眼睛,思索了半晌。“照你這么說,以前有活人住在這地方。”她沉吟道,“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
“女人......”
難道是洛辰?這家伙后來的分裂出了問題?
“衣服是我從衣柜里拿的,”曲奕空又取了根酸黃瓜,姿態輕松隨意,和寧永學認識的男同胞幾乎沒什么差別,“全是女款,剛好合我的身。衣柜門還開著,你可以去那邊看看。”
聽了這話,寧永學走向右邊,推門而入。一個漆成灰色的大型儲水箱占據了一半視野,堵在過道右邊。左邊過道靠門處是個木衣柜,再往里的天花板上釘著兩條鐵絲。只見鐵絲上掛了一排亂七八糟的內衣和褲子,往下滴答著水珠,甚至還有她貼身的。
“你能把這些玩意換個地方掛嗎?”寧永學轉身問道。
這家伙站在他身后,眉毛往上揚,神情比剛才更加自若。
“干嘛?掛在這里有什么問題嗎?”曲奕空問他,口氣像極了社團里的好兄弟。
“過道是走路的地方。”寧永學不得不指出。
“現在不能走嗎?我又沒往上面掛刀劍。”這個回答非常脫線。
“你讓我神經衰弱。”寧永學嚴肅地說。
“拜托,還有其它地方掛衣服嗎?”練功服少女揚起臉來,反問他道,“我都不介意,你忙著介意什么?湊活著對付一下吧,沒什么可在乎的。快往里走,里頭就是淋浴間,你滿身都是灰,簡直要把我嗆死了。”
“你能有點危機感嗎?”
一聽到這話,曲奕空當場就捂住了小腹,靠在墻上哈哈大笑。她把一頭洗了沒多久的黑發搖得凌亂不堪。
“嗯,沒錯,很有道理,照一般情況來看,非常有道理。”她收斂笑意,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稍稍抬起臉來端詳他的表情,又是抿嘴一笑。然后她一拳打在他腹部,力道很輕,完全沒什么感覺。“感覺到什么了嗎?”
刀尖。
她抵著他收緊的腹肌轉動拳頭,直到手心朝上,她才一點點分開手指,露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刀。“有危機感的應該是你,”她說,“至于問這個問題的人呢,應該是我才對。雖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殺了你,不過,先切斷四肢總沒錯吧?”
她說對了,寧永學完全無法反駁。
曲奕空合攏右手,再次張開,像是變了個魔術一樣,她手里的小刀不見了。“你這家伙身材倒是不錯,像是在敲木板一樣。”她思索片刻,又拿手指從他腹部劃過,令人發癢。她的表情有些訝異,“為什么會這么重呢?”
“你有什么意見嗎?”寧永學問。
“沒什么。”她說,“也許就是這種體格才能一腳把人踹飛吧。要是手上不帶把刀,我也不想隨便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