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想法簡直就是南轅北轍,沒一個思考怎么對付洛辰和敲門人的。
佩戴銀刺的時候,雙方沒有**,她的頭腦就是他的頭腦,往他的頭腦里填滿了思維和情緒,其中有殺意,也有不安。
寧永學從沒想過他真能擁有這些情緒,——哪怕是別人分給自己的。
這種感覺不好形容,雖然和他最深處的本能還隔了層霧,但他確實是感受到了,如同海灘上的砂礫受風吹動一樣。
無邊無際的黑色云層已經不分上下左右了,視線也有些模糊。他勉強拿左臂抱住她的纖腰,自己張開右臂,由她左手從他身體一側穿過,把刀尖抵在背后。
“你能輕點嗎?”寧永學對她勉強擠出微笑。
“你能別胡思亂想,還沒出公寓就考慮得這么遠,我就能輕點。”
“這很難做到啊!”
“那就專心用你的道途。”她把刀往他后心刺了點,痛得他直咧嘴。“痛了嗎?”曲奕空問。
“非常痛,曲女俠。”
血滲了出來,凝結成冰。寧永學本來以為感覺會和先前相似,只是感官強化,但強烈的渴血**忽然從對方心中回流了過來,激發了他的肉身和靈魂。
這一瞬間,他也感受到對方的驚愕,畢竟渴血和單純的殺意完全是兩回事。曲奕空本來以為是他倆共同承擔她的殺意,沒想到**秘術竟然激發了渴血的念頭,相互混淆,成了更扭曲的情緒。
“真有你的啊,寧永學,”曲奕空喘口氣,似乎竭盡全力才把她更扭曲的情緒壓抑下去。她把臉湊到他跟前,近得幾乎能吻到他。“幾千年以前就失落的道途是吧?”她聲音嘶啞,“百聞不如一見,這回我確實體會到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道途而已,你個世家子弟有什么好在乎的?”
“古老的儀式正因古老才更非人、更扭曲,離所謂的真知也更近。至于我們,為了在現代社會的秩序里的生存,家族已經放棄太多了。”曲奕空目光閃爍,“剛才我還只想割開你的喉嚨,現在我卻想咬下去,咬的滿嘴都是血,你能感覺到嗎?”
“我確實能。”
“真是災難。”她用力把刀從他背后貫入,從胸口刺出,把銀白色的刀刃抵在她胸前。“該你了。”她說,“握住刀刃,往前......”
“我怕痛,bu'gan'wo。”寧永學表情沉痛,感覺血從唇邊涌出。
“你不是會裝硬漢嗎,寧永學?”
“拜托......”他一邊咳血,一邊強笑,“你都知道了,我還怎么裝?根本沒必要忍吧?”
“你這人真是糟透了啊。”
寧永學張開雙臂用力把她抱緊,刀刃立刻穿透她胸口,從她背部鉆出。他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多少想張嘴再說一句,但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于是他只能盡力去想:第一次擁抱的感覺怎么樣?”
“糟透了,壞到極點了。”她說,“你完全是個詐騙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