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實就這一個辦法了。”
“反正阿捷赫和大小姐腰往那邊去,我知道她們倆性格不合,所有這事你自己想辦法說服她。”
“說服到是可以,但我們這邊的規模可能不太好說。”
“規模?什么規模?”
寧永學掰了下手指。“狼群,你和我,娜斯簡卡,還有蟲巢人。”
“你干嘛要帶上這群傻狼?”
“你可以去跟阿捷赫談談,看是她是覺得你比較重要,還是覺得狼群比較重要。”
“當然是這地方最可愛的老子......算了,明顯是那群狼比較重要。”煉金術士叉起一塊土豆,然后又撇了下嘴,“那蟲巢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們談了談,說好的可以叫它幫忙,現在找到脫困的希望了,當然得叫它一個。”
“你是不是跟什么玩意都能當好兄弟?”
“沒錯。”寧永學說,“你對蟲巢人有什么意見嗎?”
“是阿捷赫對這種集群智慧完全沒轍,那堆小蟲子跟世界表皮完全絕緣。”
“所以事情暫時就這么定下來了?你去跟阿捷赫談攏,然后我們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還要加上我的人造人醫生。”煉金術士補充了一句,“可能他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我一定要把人造人的知識核心拿回來。”
“這事隨便你。”
“好,我就知道你是個適合商量事情的人。”
煉金術士起開墻角的箱子,取出一件黑色的全封閉面罩,輪廓流線型,明顯可以看到后方交纏的節肢。她把面罩放到桌子上,然后又從里頭取出疊放起來的棕色大衣和黑色內襯,擺到寧永學腿上,把面罩也擺了上去。
這正是老安東同事的遺物。
照這個情況看,煉金術士最近沒怎么出過聲,但她已經完全想好了他們一切計劃,也安排好了一切事項。曲陽的騙術跟阿捷赫的生命經歷結合起來,造就了他眼前這個心思縝密的家伙。
這番對話沒什么可質疑的,寧永學總覺得她埋了很難發現的坑,受害者是誰則很難說。也許他有必要讓煉金術士明白曲奕空跳進了坑,他就會結果她的性命,把她和她的人造人一起扔到海里。
要是受害者是阿捷赫呢?比如說,她想把阿捷赫拋進黃昏中,然后她自己會代替阿捷赫成為主體意識,再也不必擔憂自己被消化的問題。
若是她真有這種想法,見證這一幕其實很有意思。還有什么事比見證主體分出的一小部分意識代替了主體本身更光輝奪目、更奇妙?要知道,寧永學自己也可能是菩薩大人分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