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門是怎么開的?”
“敲了門就開了,”曲奕空專心端詳著兩把刀的差異,“有條鐵鏈把人從天花板上吊了下來,給我們開了門。我當時沒怎么看清楚他回哪兒了,不過兩邊墻上的人都還活著。雖然臉漆成了白色,嘴里被漆堵死了,眼珠也被糊住了,連毛發也都剃光了,但他們都在不停張嘴,喘不出來氣也吸不進去氣。手也還都在動。”
“你看到死去的天使了嗎?”
“這倒是沒有,可能因為天使確實死了,但墻里的人其實還活著。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活著是為了什么。”
“宗教意義吧。”
“宗教意義......”她沉吟道,“把自己糊進墻里每天做彌撒嗎?比如說‘我們在地上的父’這樣的?”
“地上只有人。”
“嗯?”她眨眨眼,“就是在地下的父?”
“地下是魔鬼。”
“那就是天上的父?”曲奕空嘀咕道。
“你這是什么猴子排除法?”
“你就說是不是天上的父吧!”
“是是是,大小姐。”
“你們的宗教還真復雜啊。”曲奕空感嘆說,然后又若無其事地把話題拐了回去,“所以究竟是什么宗教意義?”
“我總感覺你對我進行了精神攻擊。”寧永學皺眉說,“具體到宗教意義,我覺得是為了懲罰,把有罪的人釘在墻里,給他們無法死去的詛咒,永世都不能解脫。”
“這么隨便就要給人判無期嗎?”
寧永學覺得曲奕空又在對他進行精神攻擊。“就算是有期徒刑,”他按著她的思路說下去,“照黃昏之地這個情況,也沒人能給他們宣布刑滿釋放。”
“那這個罪人之墻里是所監獄?”
“不是,罪人之墻是什么玩意?”
“我起的名字。”
“什么時候起的?”
“剛起的,”曲奕空做出沉思的姿勢,“一開始我想說死者之墻,但是他們還活著;然后我想說生者之墻,但是總感覺風格不符合,——‘生者’這個詞也太生機勃勃了;最后我就覺得換成罪人之墻比較好。你有什么不同的建議嗎?”
“我......算了,你高興就好,這名字也沒什么不合適的。說窄門里面是個監獄也有可能,不過這種宗教裝飾也不一定會用在監獄上。如果他們單純把這種墻當裝飾性的修繕風格,這地方也可能是個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