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前后后送進來這么多批人,每個都種了你的意識?”
“拿別人探路一直是我的好習慣。”
“那些莫名其妙的預言都是你在看情況傳話?”
“你該不會真相信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階段性預言吧?”她又擺出了看原始人的目光,“你知道在我的實驗室里首先不允許什么嗎?”
“不知道,”寧永學很不配合,“而且我也不想跟你玩猜謎游戲。”
“當然是迷信!迷信的東西全都要扔到垃圾堆里去。”
“所以阮醫生不認你,也是因為你根本不是曲陽?”
“他造霍爾蒙克斯的技術就是我教的,我也沒想到這家伙給阮東設了這么嚴格的判定......這事勉強算是個意外吧。”
雖然感覺很驚訝,但事情的脈絡似乎更清晰了。“所以那個教了曲陽煉金術的神學教授也是你?他不堪屈辱自殺,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不需要這個身體了?”
“使命完成了而已。”
“使命?”
“教出了一個還湊活的學生不算使命嗎?”
“但你這個還湊活的學生已經被奧澤暴吃了。”寧永學指出。
“不,你沒理解,事情不止是你看到的樣子。”煉金術士說著拍了拍手,一個熟悉的面孔從房間門外走了進來。
寧永學定睛一看,原來是阮醫生。他看起來也很狼狽,不過他標本一樣的面目似乎有了點變化,——仿佛有一絲生命溜進了這個身體。他不像過去一樣虛假了。
“你這是......”寧永學端詳了他一陣,“你這是怎么了?”
阮醫生先朝煉金術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說:“這位大人本來可以替換我的核心,讓我把她當成新主人,但她完全解開了我身上的鎖。也許她不夠誠實、正直,不過我沒見過比她更有智慧和美德的人了,擁有這些美德的人才懂得尊重知識。”
寧永學品了下這句話究竟有多微妙,然后才問,“你本來的主人去哪了?”
“是我教了曲陽創造霍爾蒙克斯的技術。”煉金術士說,“這個霍爾蒙克斯是他造出的理想化的自己,里面蘊含著他對正直和真誠的一切幻想。等他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這個霍爾蒙克斯就會取代他。”
“他造出了一個自己心里完美的人,然后他覺得這個人可以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