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陸離從睡夢中醒來,他拉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依舊是灰蒙蒙的天空。
這是近些天唯一在屋子內睡的好覺,在軍用飛機上需要佩戴隔音耳塞,來到南極大陸后又一直睡在車里,風雪打在車門好像有人重重地砸門,就是沒有開啟超級聽力,也很難安穩。不過幸好,科考站的隔音效果不錯。
“芬格爾估計會喜歡極夜,反正天一黑就能呼呼大睡。”陸離忽然有點想念自己的室友。
沒有他和路明非的聊天扯淡,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雖然在寢室的時候有時候寫論文會嫌棄他們煩,可在南極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還真需要他們調節氛圍。
畢竟帕西是個稱職的好秘書,但不是合格的開心果。
“人啊,果然是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得到了又無情地拋在一邊。”他自言自語道,同時從枕頭下拿出手機。
點亮屏幕后,果然沒有信號,一直正在搜尋網絡。
陸離透過結滿冰霜的窗戶向外看,隱約能看到那個位于高處接收衛星信號的網絡裝置東倒歪斜,估計需要一段不短的維修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簡單的洗漱后,他打開科考站內的連通門,正好迎面看見了帕西·加圖索,似乎是沒睡好,有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早,帕西。”
“早安,陸離教授。”帕西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機器人,“禮貌”仿佛是既定的程序植入了他的體內。
“睡得怎么樣?”陸離隨意問道。
“不太好。”帕西蔚藍色的雙瞳中閃過一絲困擾。
陸離心里咯噔一聲,該不會那個醫生真的去敲帕西的房門了吧?
——事情發生在昨夜,康宏站的醫生拎著半瓶波爾多半夜站在他的房間敲門,穿著還特別暴露,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對于這種送上門來的美女,或許意志不堅定如芬格爾、路明非、羅納德·唐可能會把持不住犯錯誤。但陸教授本質上是和牛郎界的圣徒、先知、征服王、右京·橘一樣,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自然非常客氣地把她請了出去。
可是醫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沒嘗過亞洲人的風情,亦或是陸教授的英俊深深地吸引了她,在門外敲個不停。
“大姐,你去敲別人的門不行嗎?”這句無奈的回答陸離到今早還記憶猶新。
而然得到的回蕩更令人吃驚,差點驚掉了他們的下巴:“別人我都試過了,只有你們兩位新來的帥哥沒嘗過,想不想和大姐姐來一次深入的交流?”
她邊說邊打酒嗝,雖然隔著老遠,但陸離還是聞到了臭味,說什么不肯放這個醉鬼進來。
醫生還是在敲門。
被吵煩了的陸離只能讓她去帕西的房門口去敲,并把愷撒的經歷與身份轉移到了這位秘書身上,才讓敲門聲停止。
思緒從回憶中回到現實,陸離幽幽地看向帕西,這一臉的疲勞與勞累,該不會是昨夜沒把持住,與那個女醫生共赴巫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