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天空顏色與惡劣的天氣讓這支小隊的心情不太好,去時歡聲笑語,歸時卻因為無功而返沒說一個字,氣氛壓抑得可怕。
沒辦法,馬里奧·加圖索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看到的樹枝竟然是一道投影,還是持續如此長時間的投影。
這是他的過錯,又不是他的過錯。
畢竟他總不能一直守護在冰川斷層前,守護著這節樹枝。放眼整個南極,誰能輕易破開那些冰川取走這個東西?
再說了,也沒必要啊!
“天要亡我,非戰之罪。”馬里奧不由得想到了忘記從哪本書上看到的文言文了,用在這里特別貼切。
這一路上他都在用余光偷瞄陸離,生怕這位心情不好的“祖宗”大開殺戒。
陸離自然能發現偷瞄他的目光,但是沒有心情理會。他的確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就跟康宏站的隊長置氣,一路上之所以沉默,是在思考用什么辦法快速找到樹枝。
畢竟南極也是一塊大陸,雖然極區能夠縮短尋找范圍,但估計仍是耗時不短的一項工程。別等到找到樹枝返回卡塞爾學院的時候,正好趕得上幾位學生的畢業典禮。
“真冷啊……”
距離康宏站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時,盧卡忽然搓了搓自己的臉。
他是這支隊伍中血統最低的那個人,由于長時間的跋涉,嘴唇已經呈現了赤紫色,身體僵硬到連手指都彎不過來,只能機械地搓著自己的臉蛋,企圖通過摩擦來生熱。
陸離看著挎著背包向前挪動的盧卡,他的身體上好像被壓了一塊看不見的石頭,根本不像行進而是某種艱苦的徭役,說道:
“別搓了,我回去給你們制作幾瓶抗寒的煉金藥劑。”
淡漠的聲音從風雪中傳來,讓剩余的三個人全部精神一震,兩位好朋友吵架之后賭氣誰也不理誰,證明余氣未消。當雙方無論是誰先開口,都代表著這是破冰的一種信號。
“他不生氣了?”三人來回用眼神傳遞這樣的信息。
這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盧卡與馬里奧立刻覺得不冷了,刺骨的寒風算什么?他們甚至想脫下衣服在雪地里跑兩圈!
他們加快步伐,終于在風雪越來越大之前進入了營地。
兩輛紅色大車的貨箱門開著,這是陸離與帕西在冰原上代步的工具,里面滿載了新鮮的物資。
“真是的,也不忘記關好門。”馬里奧緩步來到車后,準備為自己的隊員進行收尾工作。
可當他無意間向車廂內眺望一眼時,整個人驚呆了,手電筒中圓形光斑的掃視讓馬里奧看到了擺放整齊的物資,一動不動地保留在原處。
“這幫懶鬼連物資都沒卸?連新鮮的橙子都不吃了?”他張大嘴巴,風雪瞬間灌了進去,讓他連呸了好幾口。
“別惦記你那個破橙子了。”
陸離的表情無比凝重,環顧四周,“我在康宏站內只聽到了我們四個人的心跳與呼吸,其他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