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發問,朱萸身側的殷紅菱,便含笑上前幾步。
“師姐,智光禪師,此人是我朋友,孟浪秋孟公子,聽聞斬妖,他有意前往一觀,我便做主攜他同行,二位不會介意吧?”
殷紅菱含笑對朱萸和智光禪師微微屈膝,將孟浪秋介紹給他們。
朱萸早先是國子監弟子,后離開國子監,加入緝妖司為朝廷效命,從輩分上來說,殷紅菱得叫她一聲師姐。
朱萸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智光禪師。
她與殷紅菱雖算不得多親近,但也是自己人,自然不好開口。
“無妨,今日各地豪杰盡皆匯集此山,我等豈能有逐人之理,既是殷女士的朋友,小友便不妨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智光禪師搖搖頭,看了孟浪秋一眼,含笑說道。
“多謝大師!”
殷紅菱道謝,而后又扭頭,給孟浪秋一一介紹身后諸人。
其余人還好,都是客套一聲,沒人在意他,只道是看熱鬧的公子哥兒。
但是當殷紅菱介紹到自家兄長時,氣氛卻為之一變。
“你便是那個讓我家妹子動了凡心,流連難返,在黑水河畔賑濟災民的公主少師?”殷少康微微凝眉,雙手負于身后,一臉不爽的斜睨著孟浪秋。
這些時日,自家妹子有事沒事便下山,好不容易休沐一次,卻一天到晚看不到人。
一打聽才知道,竟混跡于災民之中。
自家妹子,堂堂國子監大祭酒幼徒,如此身份,卻卑躬屈膝,真是豈有此理!
甚至,從來不過問山寨之事的她,竟也多次勒令帽兒山群雄,嚴禁對黑水河畔災民下手。
這倒也就罷了。
可每每好不容易在寨子里逗留一晚,倒沒空閑跟自己這個兄長多敘家常,言辭之間,皆是對那什么小公主師父的敬佩之語。
什么德高望重,才智無雙,不同流俗……
各種盛贊之詞,簡直讓人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作為兄長,豈能不知,自家這仙女般的妹子,對那公主少師動了凡塵之心。
是以,他也多次差人打探。
站在他的角度來說,這勞什子公主少師,也不過如此,不過就是賑濟災民,沽名釣譽之徒罷了,豈能得自家妹子如此贊譽?
他心中早有不快,今日遇見,頓時就繃不住了。
“額……賑災安民確是在下,只是這動了凡心,卻是從何說起?”孟浪秋臉色一尬,抱拳一揖,先是看了看殷紅菱,而后不解的看著殷少康。
只是,殷紅菱卻是站不住了,紅著臉一拂袖,不滿的瞪了殷少康一眼,嬌斥道:“兄長,你莫要胡言亂語!”
殷少康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直接朝前走去。
孟浪秋也反應過來,看著殷紅菱那嬌俏中透著幾分羞澀靦腆的臉蛋,尷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快些趕路,莫要耽誤了時辰。”
這時,智光禪師哈哈一笑化解尷尬,手中降魔杵一抖,便催促著眾人趕路。
殷紅菱感激的對他點點頭,而后看著孟浪秋,說道:“孟公子別介意,我兄長便是如此,口直心快,愛說一些沒影兒的事!”
孟浪秋擺擺手,眼神異樣的看著殷紅菱,道:“無妨,只是……真的沒影嗎?”
“公子你……奴家不與你說了!”殷紅菱含羞帶惱,嬌哼一聲,便邁著輕快的腳步向前跑去。
被孟浪秋玩味目光注視著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心跳仿佛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