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卿是被手腕上著火似的灼燒感燙醒的。
他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依稀記起來發生什么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和桌上被順走的符紙,不由一陣苦笑。
那丫頭,哪里是一般人能牽制住的,江衍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到江衍,他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白光,想來這個時候,江衍應該已經摸到敵人的老巢了,這時傳消息,應該是通知自己帶人去圍剿了。
他將那白光顯現出來的文字看了看,險些沒嚇出病來。
干嘛呢這是!有這么胡鬧的嗎?!
慕寒卿不看則已,一看恨不得把那膽大包天的狐貍抓過來研究一下她的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順便也把他們那心大的爺抓回來看看是不是哪兒進水了。
那狐貍不懂事也就算了,江衍不說勸著點也就罷了,居然還跟著她一起胡鬧!
慕寒卿慌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話不說抄起書架上剩余的符紙和朱砂筆,帶上一貫收妖的法器,急匆匆地就往外跑。
大理寺內巡夜的人看到慕寒卿十萬火急地跑出來,還以為他屋里著火了,趕忙跑過去,邊行禮邊道:“慕大人……”
“還大什么人啊!”慕寒卿一反往日的不著調,暴跳如雷道:“快去通知寺丞寺正調一撥人去翠微山營救江衍!”
那巡夜人被他的突然爆發吼愣了,忙不迭的地點頭,一溜煙就跑去找寺丞和寺正。
慕寒卿前腳剛打算去翠微山,后腳又停住了,轉身就往皇宮的方向跑。
江衍在符中特意提到了滄雪的師兄葉言,要他去把葉言也帶來搭把手。慕寒卿也不知道那小狐貍的師兄是個怎樣了不起的人物,但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先把人請去再說。
夜深了,皇宮的守衛正打著盹,慕寒卿冒冒失失就打算往里闖,把守衛們嚇了個清醒,趕緊攔住他道:“慕大人,夜已經……”
慕寒卿也不廢話,拿出他從江衍那兒拿來的御賜入宮令道:“宮里有妖怪混入,耽誤了收妖,傷了公主,你們擔待得起嗎?!”
守衛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放行了。見令如見陛下,他們也不敢阻攔。
慕寒卿進宮后便直奔斕月宮,但是卻沒敢再像剛才那樣闖進去。里面畢竟是公主,男女有別,他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庭院里,卻差點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當面砸中!
那團毛茸茸的東西一落地,就警惕地看著他,竟然開口說起了人話:“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深夜擅闖公主寢宮?”
慕寒卿這才看清原來那是只狐貍,還會說人話,想來他應該就是滄雪的師兄了,當即也顧不得思考這師兄為什么是這副德行了,伸手一符紙就將猝不及防的葉言釘住,不顧葉言那目眥欲裂的表情,一邊把他打包走,一邊道歉道:“葉公子不好意思了,只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先把你帶走,一路上再慢慢給你解釋吧。”
慕寒卿一邊制止兜里那只百般掙扎的狐貍,一邊拼老命地往翠微山趕。
江衍,還有那只討厭的狐貍,可一定要撐住啊!
那邊正是十萬火急地往翠微山趕,這邊牢里卻大有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