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赫連霆連忙伸手扶了她一下,急聲道:“你沒事吧?”
“沒……”
她剛想說沒事,嘴邊就溢出血跡來。
“你受傷了?”赫連霆心中著急。
旁邊衡羽長老也是臉色一沉,伸手握著云夙音的手腕片刻,又看了她后背一眼,伸手一按時她喉間就低哼了一聲,皺眉說道:“肩骨有些錯位,怕是撞擊傷著肺腑了……”
“不礙事。”
云夙音不習慣讓陌生人靠的這么近,哪怕知道眼前這美艷婦人實則年逾七十,對她也沒有惡意,可她依舊還是手中輕轉,片刻間就掙脫了衡羽長老的手。
在腰間摸了摸,發現之前金針雖然掉了,可藏在腰帶夾層里的藥卻都還在。
云夙音直接取了兩粒以油蠟封過的藥來,手中一碾就將外衣去掉,然后直接喂進嘴里。
橘子味的藥順著喉嚨滑下,身后傳來的劇痛瞬間減輕了一些,她沉著臉將手卡在船面邊緣,手中緊緊抓著船邊,一手按在后肩之上,朝下一壓,再一提。
“咔擦。”
一陣讓人牙酸的脆響,她原本被海獸撞擊錯位的肩骨瞬間回了原位。
赫連霆看的倒吸口冷氣。
船上其他人看著這個嬌嬌小小的小姑娘對自己下手這么狠,瞧著都覺得后肩疼,可那小姑娘冷煞著一張臉,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竟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肩骨回位之后,她就蹲在了君九淵身旁,凝神察看他體內毒素情況。
衡羽長老眼中多了幾分好奇和欣賞,對著云夙音說道:“放心吧,我親手做的化毒丹,再毒的毒物也能壓制下來,保他三個時辰絕對沒有問題。”
云夙音不是不信她,可事關君九淵,她還是要親自檢查之后才能放心。
她細細探著君九淵的脈象,又感應著他體內暫時消停下來的毒素,瞧著那原本快要蔓延上臉的黑線被壓回了心脈附近。
她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微啞著嗓音說道:“多謝。”
衡羽長老微側著頭看她:“之前赫連霆傳訊回族中,提及要使用血蠱蟾的人,應該就是他吧?”
“他體內的毒素紛雜,光是能看出來的,就少說有七八種,而且看樣子中毒至少也有十年以上,照理說早該深入五臟六腑,毀了他根基才對。”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身體卻如同常人,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用特殊方法溫養過,比之常人也不輸健壯,絲毫不像是已經中毒多年的人,
“你是用什么辦法將那些毒強行壓制下去的?”
云夙音靠坐在君九淵身旁,伸手替他理著黑發,又拿著巫族那幾人遞過來的干衣替他蓋在身上,這才淡聲說道:“封了他命穴,以金針之術將毒素強行壓制,封印在丹田附近。”
她沒多說,老頭子交給她“鳳鳴九針”不是普通的金針之術,能夠壓制毒素保住君九淵的命,也全是因為如此,她抬頭看著衡羽長老,
“您若是有興趣,等回頭我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