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羽長老面露詫異:“你愿意教我?”
她能看的出來云夙音口中的金針之術絕非普通技藝,她這些年專研醫毒之術,對于外族人口中的一些手段也頗為了解,可是據她所知,能夠做到像是云夙音這般地步的絕對沒有。
衡羽長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離開巫族,在外游醫,而她遇到的那些外族醫者也向來都極為看重各自傳承,別說是一些絕技,就是尋常醫術都是敝帚自珍,非嫡傳弟子,絕不會輕易傳授半點。
更何況是這般厲害的金針之術。
眼前和小姑娘居然愿意教她?
云夙音神情平淡:“你救了我和阿淵,我欠你一份人情,你如果想學,我就教你。”
她這話說的沒有半點勉強。
金針之術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沒有天賦的人,就算她手把手的教也未必能懂。
當初老頭子收的弟子無數,也嘗試著想要將鳳鳴九針術傳承下去,可是那么多人里卻沒有一個能學會的,教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她能承了他的衣缽。
老頭子是個憐憫眾生的人,而且也從來不覺得這金針之術不能傳給外人,他畢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徹底弄清楚鳳鳴九針最后一套針法。
要是看到有人能學會他的金針之術,他也只會覺得高興,怕是棺材板都能掀開半夜在墳頭蹦迪嗎,而不會怨怪她將秘術外傳。
衡羽長老看著她臉上不像是說假的認真,驀然間就輕笑了起來。
她本就容貌極好,不笑時格外冷艷,也顯得極難親近,而這一笑起來整個人面容都柔和了下來,琥珀色的眼眸微彎時,紅唇輕揚,容貌更加艷麗。
“你這小孩兒倒是挺有意思,合該跟咱們巫族有緣。”
“這灑脫性子,不像是那些文縐縐的外族人,倒更像是我們巫族長大的孩子。”
云夙音微歪著腦袋,聞言倒沒反駁。
她也覺得跟巫族的人挺有緣的,她如今幾乎能夠肯定,花鳳所在的黑巫族,跟眼下的巫族必定是有所關系的。
否則她送給她的牽魂骨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護住她的命,還將她帶來了這個時代,讓她附身在了擁有巫族血脈的女孩兒身上,從而擁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讓人難以辯駁的緣分了。
赫連霆在旁擰了擰身上衣裳上的水,捋著頭上的小辮子,片刻就用靈力將身上蒸干,連帶著也幫著君九淵將衣服弄干,此時聞言說道:
“那當然,她要是都跟巫族沒緣了,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沒緣分怎么能成為巫族“密鑰”,甚至還跟巫族命脈息息相關?
船上其他幾人都是大月國中身份較高之人,也得赫連氏看重,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云夙音二人身份,聞言都是紛紛看向云夙音,而衡羽長老更是輕笑了聲:
“倒也是。”
云夙音身上流著巫族的血,可不就是巫族的孩子?
衡羽長老向來護短,開口道:“之前在船上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