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這有什么可是的?”
因為房玄齡的一句“可是”,李二此刻屬實有些冒火。
確切的說,自打剛才從獅子樓下回宮,李二就有些郁悶。
盛兒這孩子……
李二感覺,自己以往或許有點過于神化這孩子了。
畢竟還是少年啊!
勝負心太重,難免會時不時亂入一些自己無法掌控的局面。
比如今日這次辯法,你說盛兒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如何能與那群飽讀佛經的禿瓢辯法?
唉……
這也就罷了,關鍵這奏折也煩人。
居然還是長安的一座寺廟,名為白云寺,要找朝廷要善款來建造新的廟宇。
李二簡直是氣笑了。
當初大唐立國,從李淵開始便有些迷信佛法,捐了不少善款建造寺廟,以為善舉。
后來李二因為對李淵很是有些愧疚,所以也捐資建造了幾座佛寺。
結果呢,瑪德現在居然主動上門要錢了。
這幫禿瓢怎么不上天???
關鍵自己拒絕了,房玄齡還“可是”。
就離譜!
不過房玄齡怎么說也是天策府一系,盡管李二有些發火,但房玄齡依舊認真說道,
“陛下,經略突厥為重啊……這佛教傳入中原,與吐蕃有莫大干系。若是我等得罪這些僧人,突厥人豈不憑空白撿一個盟友……”
“別說了!草!”
李二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玄齡,這道理難道朕不知道?!”
“朕是不甘心!”
“陛下……”
“朕不爽!”
“可是陛下……”
“朕……”
“陛下!”房玄齡肅容,聲音加重了幾分,“難道陛下以為,臣是那種崇洋媚外之臣?可如今既要經略突厥一事,臣豈敢由著陛下任性?”
“今日臣愿死諫,請陛下為征突厥大計想想!”
李二呆了片刻,接著還是泄氣的癱在了御椅上……
“好吧,隨你怎么說了……”
“陛下,人力有時而窮,我等實在是不得不如此啊。”房玄齡苦口婆心,倒也像他說的那樣,大唐簽訂渭水之盟還沒幾年呢,還真就沒那個能力幾面樹敵。
說著,房玄齡接著又道,
“便是以殿下之才,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等又豈能……”
就在此時。
忽然間,甘露殿外傳來內侍的聲音……
“陛下,獅子樓回報!”
“哦?”
“快呈上來給朕看看!”
很快,內侍將李二的探子帶來的密報遞了過來。
李二打開閱讀起來……
而房玄齡則悄然嘆了口氣,這次殿下吃癟,怕是在坦明身份,改儲一事上又艱難了幾分啊……
但很快,他就聽到……李二似乎在笑。
房玄齡愕然抬頭一看,李二一面閱讀密報,一面……真的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啊!”
“不愧是我兒,才智果然舉世無雙!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