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先生!”肖絳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林先生擺擺手,“都是為了學里這群孩子,為了教書育人,不值得謝字。雖然說你的行為缺乏師長的威嚴,老夫確實是有些看不慣,你又是女子。但此消彼長,威嚴不足,平易有余,再加上把道理融入故事之中,老夫觀之,雖不嚴肅嚴緊,這些孩子們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你是說,我可以這樣稍稍的,小小的,有點那么不符規矩嗎?”這下肖絳可高興了。
她不怕高闖,也不怕敵人,但是對林先生那樣板正,兩袖清風,又一心為公的人,她每每隨意的時候,真的有點怵頭心虛。基本上,她見了林先生都是繞著走,盡量不碰面。
跟她在現代時對校長的態度是一樣的。
現在好像松了緊箍咒……
“禮不可廢。”林先生看出肖絳的心思,連忙又板著臉找補了句,“輕松隨意可以在課上,課下的時候還是要懂規矩。”
肖絳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這就很好!
沒有什么比上下一心,共同朝著一個目標努力更令人愉快的事了。
這是她第一次跟林先生深談,之后就感覺無比輕松,覺得溝通順暢就是好。
辭別林先生之后,她回到了嘉魚居,吩咐阿離午飯的時候準備三人份,然后又讓阿泠到講藝堂去等著。等高氏姐弟下了張教習的課,午飯時分直接帶過來。
“叫世子世女身邊伺候的小廝和丫鬟回鴻雁居說一聲,免得多做了飯菜。在燕北,浪費是絕對不允許的。”最后她說。
底下人分頭照做,她叫來千花詢問落雪院試種植土豆的情況。
“劉師叔依著王妃的吩咐,一早就去接了亭老爺子過來。”千花抱著劍,坐在那里,一五一十的匯報,“那位老爺子聽劉師叔講解了關于那個土豆的一些事情,很是感興趣,帶著兒子一頭就扎進去了,跟他說話都聽不見呢。”
所謂劉師叔,就是指劉女。
她和千花不是真正的道姑,自然也就沒有師承。但劉女的年紀和千花差距很大,又不好像肖絳他們一樣直呼其名,只好找了個稱呼。
這稱呼還挺貼切,挺合適的,而劉女雖然沒有正式入道,但據說最近經常看道教典籍,真的是一心向道了。
人啊,就怕沒有心靈寄托,無法情感滿足。現在這樣挺好的,肖絳也在劉女身上漸漸看到了生氣。
對此肖絳很高興,她到才明白,行善不只是幫助別人,自己也會獲得快樂。
“這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他們才從大牢里被救出來不久,身體也是要保重的。”肖絳吩咐,“他們家里那邊安置好了嗎?”
“安置了。”千花點點頭,“至于種植的事兒,劉師叔會盯著的,王妃你每天事那么多,就等著聽好消息吧。”
“哎,這不是種子珍貴嘛,沒有可浪費的,我就緊張些。”說著把手托在下巴上,“也不知道我表哥那頭怎么樣了,我希望他快點回來,好跑去北剎那邊給我找土豆種子呀!”
要是他不回來,就只能找其他人去。其他人商路不熟,恐怕要事倍功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