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曹柘樂意,早就可以依靠功德舉霞飛升。
如今有機會結交這樣的大佬,誰又會甘愿落后?
無論是否是浩然門下,混個眼緣,也總是好的。
龍君也同樣笑著,完全不介意,他這個龍宮的主人,受到了冷落。
反而招呼著龍宮婢女們,將狼藉的酒菜杯盤撤掉,換上新鮮的食物和酒水。
曹柘在眾神的擁簇下,拒絕了龍君讓出主位,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來。
與諸神的交談之中,隨意玩笑,并不拘泥于任何的形式或者身份。
浩然之道的最高境界是不逾矩,全意為‘從心所欲,不逾矩’。
即便是放任心性,任意自由,也不會違背了規則和禮法、道德。
曹柘如今,便有幾分這樣的風采。
但卻又在這之上。
他將活成禮法、規矩與道德。
他站在什么位置,什么就是標桿。
其他人,不過是在照著他的樣子去活而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龍君終于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來。
說道:“小龍有一獨女,只因盼了千年,方才有這一女,宮中龍后、龍子,皆將其視為掌上明珠,不忍有半分苛責。”
“十年前,她出宮游玩,不慎被漁夫捕了去,也是她命中該有此一劫。”
“幸而有天命庇佑,小女得一少年相助,脫困而去。便在臨別前許下承諾,十年之后,當化作凡婦,嫁予這少年。”
“眼看婚期將近,卻怎料生了波折。”
說著龍君搖搖頭,顯得格外惆悵、無奈。
“難不成是龍女遭遇了負心之人?”
“且讓某家去鉤鎖了他的魂來,問問他可長了良心。”一名游方神說道。
這類游神,并無固定的神廟居所,卻得了敕封,有了神位。
以游走四方,懲戒不法,代天行公,拘拿為非作歹的妖魔為任務。
有點像朝廷的捕快,只是沒有固定的辦案場所,機動性極強。
龍君急忙道:“仲伯兄勿急!此事與那張生無關。”
“這張生我亦觀察過,確實是人才品貌,都是極佳,在家孝順父母,恭敬兄長,愛護姊妹,在外于朋友在義,于陌生人也多有仁德慈悲之心,實在不可多得。”
“正因為他過于寬仁了些,前些時日搭救了一少女,怎料這少女竟是那炳靈公之女。”
“少女心生愛慕,便向他許下三生之約,張生雖屢屢言明,早有婚約,少女卻并不在意。”
“不日之前,炳靈公派人來與我商議,言辭真切,卻望小女能主動退婚···。”
龍君言語之間,雖多為無奈,似無憤怒之意。
但是聽者卻都能聽出其中的隱藏的憤慨。
炳靈公為東岳帝君三子,洞庭龍君雖也算是水神中的人物,卻終究遠不是遠古時期的云夢大君,如何能扛得住東岳帝君的壓力?
曹柘聽到此處,已全然明白了。
“原來如此,我道龍君為何邀我。”
“卻原來是想要托我做這個媒人!解了這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