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很多人都蠢蠢欲動的時候,左子雄拿著曹柘隨意用樹葉寫的手令下山而來。
“夫子有令,允許狐妖拜山,入山則是同門,同門不可相殘。”
說罷左子雄手持曹柘用斡旋造化精煉過的雙刀,站在界碑左側,看著那些狐妖,目光冰冷且鋒利。
聽到這個消息的武者們,紛紛露出不解的神情,緊接著群情洶涌議論紛紛。
這不僅僅是立場問題,更關系到···食物問題!
倘若所有的妖魔,都可以拜入夫子門下,與他們同出一門,那他們往后···吃什么啊?
很快,卻又有人從這話中,品味出了其它的意思。
“入山就是同門,也就是說,不入山就是異類,是可以吃的?”
想明白這一點,所有人的視線,都開始放光,隨后死死的鎖定每一只狐貍,就差流口水了。
如果是以前,看到那些千嬌百媚的狐族美人,有些久旱的男子,還會有些別樣的心思。
但是現在,他們滿腦子想的都是清蒸還是紅燒,炭烤還是直接切片水煮。
面對周遭一眾武者們貪婪的視線,狐貍們紛紛夾緊了尾巴。
再次想到了臨行前,自家老祖宗所過的話。
當時老狐貍就告知他們,此行將有莫大的兇險,過關則生,不過則死。
生死都是自己的選擇,休要有任何的怨言和積恨。
不愿去者,可即時退出,安守狐貍洞,小心一些也能度日。
當時許多狐貍精還不解,如今卻明白過來。
“好了!擔心害怕已然無益,孩兒們!誰先過去?”老狐貍依舊沒有變化,是唯一保持狐貍形態的狐妖。
坐在軟轎內,老狐貍手持著一把金色的折扇,輕輕的搖晃著,目光決然的掃過所有那些同行而來的狐妖。
一名自以為有些份量的狐妖,小聲說道:“老祖宗,這只怕是個陷阱,咱們不如殺出去吧!”
話音未落,老狐貍冷哼一聲。
從鼻孔里冒出兩條灰煙。
灰煙纏繞在那多嘴的狐妖身上,死死的捆住,然后不斷收縮。
最終這狐妖竟被縮成了一個只有小拇指大小的灰丸子。
老狐貍將灰丸子丟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嚼著,隨后說道:“老祖我年紀大了!再去拜師,也惹人笑話,便不同行了!此去誰若是再多有怨言,多說廢話,便休怪老祖我不客氣。”
說著他卻又自顧自的抹起了眼淚:“今日一別,再相見時,或已不同。只望你們好生修行,莫要自誤,也算是全了咱們的一番血脈緣分。”
一眾狐貍們紛紛拜倒叩頭,一時間這石碑前,竟然是狐貍的哭聲連成一片,顯得好不凄慘。
原本滿口流著口水的武者中,有一小部分,看到此情此景,也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另有一部分,曾經與妖魔打過交道,甚至本身有家人、親朋為妖魔所害的人,則是面露不屑與嘲諷。
狐妖最擅動搖、蠱惑人心。
這蠱惑與動搖,可不僅僅只是出賣顏色。
裝可憐、賣慘,那也是一把好手。
眼下這些狐貍瞧著可憐。
曾經,在曹柘出現,帶來改變之前,這群狐貍里,又有多少曾吸食過人的陽氣,玩虐過尋常人?
老狐貍帶著一群小狐貍在哭。
哭聲傳到了山上,曹柘卻充耳不聞,沒有半點動搖。
他便是要用這群狐貍,給門下的弟子們先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