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才有時間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給記錄下來,
沒辦法,畢竟從武安的日記中可以得知,自己的日記在將來的確是影響深遠,所以,秉持著對后人負責的態度,陳月決定增加日記的厚度。
也就是,但凡覺得有意思,有用的都寫下來。
第一個是從武侯到珵都的路途遙遠,且道路實在是太差了。
要想富,先修路,誠不欺我也。
第二個,則是半路上遇見的那幫子莫名其妙的北荒漠人,不過不太清楚那個射箭的人是單獨的,還是和那幫人一起的,陳月現在細細回想起來,
那幫攔著車子的或許只是個配菜,真正的殺招應該還是那個射箭的北荒漠人。
順便把珵都的大概大小給說一下。
原來古代的城池也能夠做到這么大,而且還是大城套小城,贊揚一下大周的工匠精神。
最后,
陳月還是沒有忍住,將陳爹為了照顧馬,被牛芳給趕到了側屋守著馬睡的事情給寫了下來。
寫完這一切,
夜已經深了,
陳月這才將書桌上的蠟燭給吹熄,然后將衣裳給換成了夜行衣,她今晚要去看看白府內的那位嬤嬤到底在做什么。
或者是指派她來陪同紅鳶的白北到底想干什么。
將房內的門栓放上去,陳月打開窗戶,輕輕跳到了窗外的地上。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陳月幾個跳躍,趴在紅鳶的屋頂看向四周,辨認著方向,企圖找到那位嬤嬤住的地方。
還未等陳月找到,就聽見一聲細微的開門聲,
陳月警惕的跳下屋頂,躲在了花園里的假山后,瞧見了那位平日里謹言慎行的嬤嬤快步在游廊下朝著大門的位置走去。
只看見嬤嬤來到了昨日進府時看見的那個門房屋子后停了下來,輕微的敲了敲門,隨后那道門便打開一個剛好能夠容納嬤嬤閃身進去的縫隙。
陳月瞧見嬤嬤閃身進去,房內卻沒有點燈,這就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想沒錯,誰家正經聊天不點蠟燭,就這么烏漆麻黑的聊?
左右觀察了一下這門房的屋子,只瞧見那窗戶微微開了一個縫隙,畢竟白府雖然有地龍,但是那也是給客人和主家開的,一個門房自然是享受不到的。
所以他的屋里保暖主要還是靠炭盆,窗戶開縫那是不能少的。
這也就正巧給了陳月一個偷聽的好位置。
輕聲落地,挪到了窗口旁,側耳聽著屋內兩人的對話。
“娘,你叫我今晚別睡是做啥?”
“那位陳家姑娘,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咱們府上就少夫人和陳家人,兒子這還能不記得?”
“家主讓好好照顧著。”
“娘,我就一門房,我怎么好好照顧啊?娘,你在白府當了這么多年嬤嬤了,就不能幫兒子求個好點的活計?”
“咋求?也就是這次來的是少夫人,瞧不出個啥,要是家主來了,只要瞧上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小子貪了多少銀兩。”
“那是我該得的,守著這么大個宅子,每月月錢就那么點,夠干個啥的?我要是再不摳點出來,娘你老了可就沒錢花了。”
“我這一路上都在想,老爺為什么讓我跟少夫人來,而且就帶我一人。”
“這能為啥,娘你在白府這么多年了,家主信任你唄。”
此話說完,室內沉默良久。
“娘怕,這次讓娘陪著少夫人來,是為了讓少夫人來對娘開刀,少夫人走之前,家主送了一些管家的賬本,讓少夫人學著看。”
“學就學唄,咱們連賬本都沒。”
“那陳家一家人恐怕就是派來暗中保護少夫人的,我今兒問了問,她們出門就是繞著東城轉悠,也不買東西,恐怕她們是在給娘時間,讓娘自己認錯。”
“娘!你在說什么胡話!她們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了?沒得證據,就算是主家,她們也不能把咱們母子怎么著的!”
“貪墨錢財她們找不到證據的確不能把你怎么著,可你逼死了府上的丫鬟,若是被人捅到少夫人面前,你還有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