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林杰回來了:“我問了劉陽,他說當時電話那頭確實是韓娟的聲音,不過他們只說了一句話,韓娟就直接掛斷了......”
“也就是說,那時候韓娟有可能是已經死了,劉陽聽到的韓娟聲音,是被提前錄了音的,”高濤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又指著桌上的銀白色手機:“但是通話時間記錄做不了假,如果韓娟真的是死于昨天下午,那么我只能這樣理解了,兇手在行兇之前,曾逼著韓娟錄音,又在當晚八點多的時候,在這屋里用韓娟的手機打電話給古祥義,同時旁邊還放著錄音機。”
林杰小聲說:“高隊,還有種可能,兇手在昨天下午殺死韓娟后,把手機從這里帶出去,在別的地方躲著,一直等到八點多,用錄音的方式打完電話,又在我們來之前,偷偷潛回來......”
小周馬上反駁:“這種說法太牽強了,假如韓娟真的死于昨天下午,那么兇手就能如此篤定,在未來的幾個小時里,不會有人上門來找她?而且兇手又怎么會知道警方什么時候過來?還能在我們趕來之前,再回到這里放手機?”
高濤同意小周的說法:“你說的有道理,兇手只要拆掉電話卡,找個地方把手機扔掉就行了,沒必要冒那么大的風險,再偷偷潛回來,所以我覺得,這手機應該就一直留在屋子里,兇手也只來過一次,不會再回來第二次。”
他又走到門口,問外面的鄰居:“這屋里上一次亮燈,或者傳出聲音,是在什么時候,你們有誰注意到嗎?”
幾個鄰居都搖頭:“還真沒注意。”
回到屋里,高濤拿著那個手機,又問痕檢員:“在它上面,有沒有留下誰的指紋?”
痕檢員說:“我已經查過了,沒有任何指紋。”
“沒有任何指紋?連韓娟本人的也沒有嗎?”
“高隊,韓娟手指上的一層表皮,已經被人用利器刮去了。”
高濤愣了愣,馬上走到床邊,彎下腰仔細觀察。
韓娟的十根手指,一片血肉模糊。
“兇手這么做,目的何在?只是為了讓人找不到指紋?”高濤的眉頭鎖得極深,“他究竟想要隱藏什么?”
痕檢員又說:”這屋里只有兩個腳印,還是很新的那種,應該是死者父母剛才進屋時留下的。而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任何指紋和腳印,肯定是被人刻意擦去了,另外,屋子里的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沒有被翻箱倒柜過,所以我判斷,應該不是為了錢財而行兇。”
高濤問:“那就是單純的仇殺了,兇器查到了沒有?”
“沒有,不過死因就是頭部傷口失血過多造成的,”宋法醫指著韓娟的尸體,又說道:“我認為,應該馬上進行驗尸,這樣可以查出真正的死亡時間,另外還要給她開顱,檢查她頭部的那個致命傷口,而死者又是個年輕女性,不排除生前曾遭受過侵犯,雖然現在她穿著睡衣,但是有可能......”
韓娟的父母還在屋外聽著,兩人馬上叫了起來:“我女兒死的這么慘,你們還要解剖她的尸體,不行!”
宋法醫走過去,耐心地解釋:“在案件偵破過程工作中,驗尸是必不可少的環節,這樣能更好地查出死亡細節,說不定還能發現兇手......”
“你們連我女兒的死亡時間都拿不準,憑什么聽你的!”韓娟的母親大聲哭喊著,“我女兒死的不明不白,你們卻什么都查不出來,還要給她查那個......那個......你們不要臉!”
宋法醫哭笑不得:“你女兒已經死了,我們這么做,是為了找到更多的線索,盡快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