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鐵軍的一番分析,讓眾人都豁然開朗,接著又陷入沉思中。
林杰輕聲自言自語:“在現場逗留了那么長時間,身邊還有一具尸體,這兇手的心理素質,真是可怕……”
“所以說,光看韓娟的命案,郭聞毫無疑問是兇手,但是把兩樁案子結合起來,就會發現問題了,”梁鐵軍看看周圍的幾個人,最后總結道:“這兩樁案子,密不可分,像郭聞這種好色的富家子弟,單憑他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辦下來的,況且他也沒有殺韓娟的理由,如果韓娟真的逼著要和他結婚,那郭聞就不該在婚禮前一天,再偷偷去與她私會,這種時候,他肯定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總之,石若冰的推論如果被院方采納了,那么,郭聞真的是臨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斌也是聽得興趣滿滿,他思考了片刻后,說道:“郭聞韓娟古祥義,還有那個劉陽,都是大學同學,這里面,會不會有問題。”
林杰的心里在狂喊,還有魯達明啊!
但他苦于無法說出口。
“這和大學同學沒什么關系,”梁鐵軍先是隨意地擺擺手,然后又面色一沉:“我就是覺得奇怪,為什么郭聞會被卷進去?他明明應該和本案無關,但現場找到的所有證據,都對他非常不利,所以讓我不得不有一種感覺,兇手不但要殺韓娟和古祥義,甚至還想借此機會,把郭聞送上斷頭臺。”
“你是說,案發現場的那些線索,都是兇手故意布置的?目標就是陷害郭聞?”高濤瞪著銅鈴般的雙眼,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借刀殺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借警方的刀......我不但是聞所未聞,連想都不敢想,”梁鐵軍默默點頭,面色極其陰沉:“對于這個猜測,我只能說,確實有可能,假如這是真的,那么這一伙兇手,也太他媽恐怖了,故意布下這么高端的一個局,把所有人都騙了進去,包括石若冰。”
他突然問高濤:“老高,郭聞到底得罪過誰,他和韓娟古祥義到底有沒有仇家,他們幾個人的社會關系,你查清楚了沒有?”
高濤說:“我只問過劉陽,他說根本就沒有什么仇家,至于郭聞他爸是不是在生意場上得罪過誰,別人要借機搞他的兒子,也是完全無處打聽。”
“那么,仇家難道是石若冰?是她在鑒定書上簽了字,”梁鐵軍指著剛才石若冰坐過的位子。
王斌說:“鐵軍,你這話有問題,只要在鑒定書上簽了字,法醫就算和嫌疑人有仇了?”
“抱歉,是我口誤了,”梁鐵軍一拱手,又想了很久,才說道:“我建議,暗中派人保護郭聞,兇手不會那么簡單就放過他。”
高濤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局里的同事:“你們聯系一下郭聞,叫他最近少出門,老老實實待在家里。”
打完這個電話,他又不住地搖頭:“估計這么做沒用,我們沒法和郭聞明說,更不可能派人去保護他,現在警力那么緊張......”
“聽天由命吧,”梁鐵軍頭枕著頭,懶洋洋地說:“現在完全是防不勝防。”
林杰微微張著嘴,他無法用語言形容心中的震撼。
梁鐵軍處長......真是太厲害了,他沒有去過案發現場,只憑著我對案子的口述,就能做出那么多的推斷......
這幾樁撲朔迷離的案子,或許真的可以被破解......
幾分鐘后,同事的回復來了:“高隊,郭聞出去找人吃飯了,我問他在哪里,他不肯說。”
“這個混蛋,真是不知死活,把他電話報給我,我來打。”
接著,高濤給郭聞打了個電話,但沒說幾句就掛斷了,他無奈地朝眾人一攤手:“他說和劉陽去了廟鼓街的大排檔吃飯,我叫他自己注意安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