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忍不住插嘴:“發生了那么多事,劉陽居然還會和郭聞吃飯?”
“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偏要等到出了事,才后悔莫及,”高濤又嘆了口氣,用力擼擼自己的頭發:“現在,警察真的不好當......”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說話聲,石若冰牽著王佳的手,推門進來了。
在王佳的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
梁鐵軍笑嘻嘻地湊過來:“若冰,問你個事兒。”
“什么事?”
“韓娟和古祥義的命案,我都聽說了,我只是很好奇,如果沒有發生這樁案子,你的這個關于死亡時間的推論,怕是永遠都用不上了吧?”
輕輕扶了扶眼鏡,石若冰淡淡地說:“鉆研理論,就是為了應用于實際,否則,你在讀警校時候,還上那么多理論課干什么?你說是不是,梁哥?”
聽到這一聲梁哥,梁鐵軍頓時渾身舒坦,他心里樂了一陣,又說:“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分局如果遇到有爭議的案子,可以上報市局,市局會給予指導性意見和方向。”
“你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案子會有爭議?”梁鐵軍嘻嘻一笑,話中有話地問她。
“郭聞是生是死,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做好我的本職工作,”石若冰回答地很從容,“至于我的推論沒有被認可,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要針對我,那行啊,我惹不起你們,但我走總行了吧?”
“這就是你辭職的原因?不會吧,”梁鐵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名鼎鼎的石若冰,劍橋醫學院的第一學霸,遇事居然就只會選擇逃避?”
石若冰慢慢別過頭,眼中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我不想再天天和尸體打交道了,我都快28歲了,現在,我只想早點結婚嫁人。”
梁鐵軍舔舔嘴唇,又上下打量著她,低聲嘟囔:“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沒必要便宜了外國人吧。”
這話說的有點輕佻,石若冰卻依舊淡然:“這與你無關,我會自己做決定,在國內,已經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除了王佳。”
“若冰姐......”王佳哽咽著撲進石若冰懷里,“在英國的最后一年,你畢業回國了,我就一個人,那時候,我只盼著能早點回來......”
石若冰摟緊了她,替她擦去眼淚,又溫柔地安慰道:“怎么又哭了?今天是你爸爸生日,你要開心點。”
“你大爺的,真是受不了,”梁鐵軍最怕這種場面,轉身搭著王斌的肩:“走走,我們喝酒去。”
“你去陪陪你媽媽和林杰,我想瞇一會兒,剛下飛機就急著趕過來,有點累,”石若冰輕輕拍了拍王佳的背,“去吧,自己堅強點。”
王佳走后,石若冰獨自坐在沙發上,她閉著眼睛,耳朵里塞著一副耳機,一邊聽著手機中播放的音樂,同時打起了盹兒。
金色的夕陽余光,從落地玻璃窗照射進來,灑在了她曼妙動人的身姿上,在這一刻,她是否真的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么心事,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