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梁鐵軍有點喪氣的時候,郭聞的食指又顫抖了一下。
醫生看了看醫療儀器,臉上滿是緊張,他輕輕拉了拉梁鐵軍的衣袖:“梁處長,請你......”
梁鐵軍把手一抽,繼續湊在郭聞耳邊:“我需要這個阿榮的全名,現在我報幾個人名給你,你聽著,如果是他的話,給我回應,如果不是,你不用動,我每隔五秒鐘,報一個名字。”
接著,他不等郭聞的反應,直接開始報:“第一個,張勝榮。”
......
當報到第三個人名的時候,郭聞終于有了反應。
同時,屋里響起了嗡嗡聲,兩臺醫療設備開始報警。
“梁處長,今天到此為止,心電圖已經有異常了,”醫生走到梁鐵軍身后,用力把他往后拉,同時指著儀器,聲音雖然輕,但是語氣非常嚴肅:“如果您還要堅持,請先跟我來簽一份協議書,由于警方堅持審問,那么接下來造成的一切后果,全部由你們警方負責。”
梁鐵軍轉頭盯著他,臉上卻露出笑容。
醫生不知道他為什么發笑,繼續說:“要是病人的病情因此而出現惡化,我們院方概不負責,病人家屬可以憑此協議書,對你提出起訴。”
“不用了,我已經問完了,”他轉身走出病房。
到了樓下的停車場,黃倫遞給他一支煙:“頭兒,剛才有點冒險了。”
“不是有點,是非常!但這收獲嘛,同樣也不小,不是嗎?”梁鐵軍笑著抬起頭,把嘴里的煙霧噴向了半空。
太痛快了!
在他的鬢角,津津汗珠隱約可見。
“終于知道最后一個人名了,他叫王智榮,呵呵,”他得意地笑著:“果然是那個時間差的緣故,七年前,在古琴醫學院的后山上,不止有魯達明,打架四人組都在那里,而根據現場留下的腳印,我估計最后第九個人,就是韓娟,她必定也親眼目睹了那樁命案。”
黃倫說:“劉陽家信箱里的字條,也是透露出一種信息,當時那樁案子的真相絕對不簡單,甚至可能會推翻在我們潛意識中,已經認定的某種認知......等一星期后,我們再來問問郭聞吧。”
“一星期?我哪來這么多的時間,”梁鐵軍冷冷地哼了一聲,“還有兩天半,如果查不出作案動機和兇手,我愿賭服輸!”
黃倫默默點頭,他了解梁鐵軍,頭兒的好勝心比誰都強,雖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面對的這幾樁案子,卻正在逐步解開謎團。
梁鐵軍拿出手機打電話:“老顧,馬上聯系鄰省警方,去找這個人的家屬......速度一定要快,找到人后,立刻采集DNA,發給我們省廳技術處的董處長或張主任,需要省廳出面協助的話,隨時和我說,我去給你打通關節。”
然后,他和黃倫去一家餐館里吃午飯,同時繼續聊著案子。
黃倫邊吃邊說:“我們暫時沒法去找郭聞了,其實還有個人也很關鍵,就是林杰,他......”
“別跟我提這小子!”說到林杰,梁鐵軍就來氣:“他給你裝傻充愣,死咬著不說,你還能拿他怎么辦?現在就以包庇罪的罪名去逮捕他?”
“不行吧......我們連他現在包庇隱瞞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以說,去找他干什么!”梁鐵軍把筷子一丟,回頭叫服務員:“給我來罐可樂!”
一罐可樂下肚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思路也逐漸清晰起來。
“一切的答案,就在七年前的9月5號晚上,而當時參與過這事的人,只有許炎騰還沒有露過面,但我們一時之間又抓不到他,既然這樣,我覺得接下來,要去省監獄跑一次了,我們去許炎騰被關押的地方看看,打聽一些線索。”
“頭兒,我們去那里?”黃倫有點不可思議。
“對的,就去那兒,許炎騰這個人太神秘了,他作為這樁案子的核心人物,無論如何都必須好好查查,而且他在監獄里待了整整七年,一舉一動都被管理方監視著......總之,我們快吃飯吧,吃完就走。”
“好。”
飯后,梁鐵軍給監獄管理局打電話,預約了一下到訪的時間,又去加油站給警車補滿油,然后猛踩油門,和黃倫一起離開了古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