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飛上塢堡,盤腿坐在屋頂上,迅速連接地底的靈脈福田,頓覺法力滾滾而來。稍傾,他看到不遠處的荒野里,數百土著一心求死地狂奔而來,臉上忍不住露出淡淡的譏諷笑容。
屯田校尉和拓荒軍聽到劉琦的話,都沒有采取攻勢,而是靜靜地等著,準備一睹福地道人的本事。
劉琦的左手按在隨身佩劍的卡簧上,拇指輕輕一扳,右手把住劍柄,順勢抽劍出鞘,橫放在腿上,左手曲起食指,在劍脊上輕輕一彈,微微顫抖的劍身,發出悠揚清越的長吟,同時他開口作歌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話音剛落,武器架上還未被取走的數十柄青鋒劍,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握住,不約而同地抬起劍柄,緩緩地倒提著往上飛,懸空停在離地三丈高的位置,剛好與城墻平齊。
屯田校尉柳晟看見這一幕,訝然道:“御劍術!一口氣御使三十六柄軍用青鋒劍,不過是福地開辟,這份法力也是強地沒譜了。鯉三十六鱗,具六六之數,陰也!倒也符合劉琦陰神境的修為。不過,我總覺得,這位散流煉氣士,不止這數,或許其中略有深意也未可知。”
“蕞爾小邦,區區蠻夷,不服教化,負隅頑抗,自來送死,出劍!”
劉琦一聲令下,三十六柄青鋒劍稍高城墻一線,仿佛被放在弩炮卡槽里射出,幾乎貼著墻頭,從密集的人群中擦臉飛出。劍風之勁,令佇立在城墻上持盾防御的拓荒軍,感覺到刺骨的冰寒,頓時脊背冒出密密麻麻的一片冷汗。
緊接著,沖到近前的土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如離弦之箭的青鋒劍,從雄偉的城墻殺流淌而下,仿佛一波瀑布激流,狠狠地撞了上去。
奔跑地最快的幾個土著,眨眼間就被青鋒劍貫穿胸膛,矮小黑瘦的身軀,如同撞中墻壁,驟然停滯后,就被勁道十足的御劍術往后帶起,旋即重重地落在地上,前胸后背的兩處傷口,往外噴出大蓬鮮血,一條命去了大半條,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三十六柄青鋒劍,九成命中目標,土著鋒線非死即重傷,戰果累累,頗為可觀。很顯然,劉琦的御劍術盡管初成,卻因為“一心多用”的天賦,給散兵線沖鋒的敵人,造成很大的殺傷,更重要的是打擊土著的士氣,順帶提振己方的斗志。
一波御劍術帶走三十個土著的性命,城墻上的拓荒軍看到這一幕,頓時歡呼連連,為己方能夠擁有福地道人坐鎮,感到歡欣鼓舞。
可是,劉琦沒有被微笑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很快察覺到“御劍術”指揮軍用青鋒劍殺傷敵人的弊端。
“我看出來了,必須打造御劍術專用的利劍。軍用青鋒劍質地、堅韌、附法等方面都沒有問題,就是必須進行改造。首先去掉劍柄、劍鍔,劍身后重前輕,平衡度不夠,操控起來不是很爽利。其次是劍尖改造,破堅、鋒銳還有待加強。如果御劍術用來對付身披金屬重甲的土著高層,恐怕就沒有眼下的戰果了,至少會遭到很大的削弱。”
劉琦心里定下計議,就撿其中重要的關鍵,與拓荒軍的隨軍工匠分說,他們二話不說,立即開始動手改造,雷厲風行的執行能力,顯然是受到屯田校尉柳晟的囑咐,為了福田道人琉球,必要時候可以便宜行事,無需層層上報。
與此同時,土著鋒線受挫,其他人卻在愣怔出神后,遲疑了片刻,就再次往前沖鋒,如此情形自然是反常,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后退一步就是死亡,不如埋頭往前沖,還能搏出一條生路。
“散兵游勇,不過如此!”
劉琦動念之下,依舊是御劍術對敵,不過這次卻是用了一柄劍,而且還是隨軍匠師剛剛改造完成,只有光禿禿劍刃的無柄劍。
陰神境福田道人全神貫注御使的劍,使得這柄劍輕快如疾風,靈動如錦鯉,劍身注入法力的緣故,甚至泛起寸許長的白芒,頗有脫去劍刃真形,化成劍光的趨勢。
只見這條游魚從深水城的城墻魚躍而下,往沖地最前的土著直射而去,貼著肋骨縫隙穿透胸膛而出,順勢將他的心臟切成上下兩半。
周圍都是面黃肌瘦的土著,臉上再次露出震驚遲疑的神色,可是在近在面前的死亡威脅下,他們似乎更顧忌身后的意志,如同被鞭策的駑馬,再次往前狂奔。
劉琦察覺到這些土著心懷死志,可惜冥冥之中,土著神靈的出手干擾,令他的靈覺稍顯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