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劉琦很快從迷障中掙脫出來,遙控著靈動如魚的劍刃,捎起一抹血光,快如閃電地在這群炮灰身上往復穿梭而過。
隨著一個個土著地倒下,清亮泛光的劍刃染上一抹紅暈,似乎被土著死后充滿怨恨的靈魂纏上了,不僅速度緩緩降落,就連操控此劍如臂使指的感覺,也開始變得遲鈍。
劉琦暗暗吃驚:“不錯嘛!想必土著神多次見識過御劍術的威力,想出了克制的辦法,類似于旁門左道中的血煞污劍之術。可惜,本道的劍術不僅如此。”
“逆五行.金生火!”
宛如震雷的聲音從深水城傳出來,受到污染而變得鈍重的劍刃,驀地炸出灼熱的火星,眨眼間,劍刃上成排迎風不動的火苗就冒了出來,并迅速熊熊燃燒。
逆五行的火焰,威力僅次于武道真人攢聚精氣神點燃的真火,但見灼灼燦亮的火光中,土著們細小扭曲的靈魂,發出凄厲慘絕的嘶鳴,以眼睛可見的速度逐一消失,如同在春陽照耀下融化的積雪。
城墻上的拓荒軍,看見數百只土著,被福地道人劉琦的御劍術,片刻之間殺地幾乎死絕,不由地大聲歡呼起來。己方有如此境界的煉氣士,真真是一顆平復情緒的定心丸,迎風破浪艦船里的壓艙石。
就在這時,煥發生機的劍光直取最后幾個土著,電光火石之際,一位身體精瘦,皮膚黝黑的土著,眼睛瞳孔一縮,猛地雙手合掌,在劍尖觸及胸膛皮膚的瞬間,瞬間鉗制住這柄殺人盈野的利劍。
“空手接白刃!總算是有點看頭了。惜哉,本道的御劍術只是初成,沒有二重變化。閣下,請接招罷,萬劍訣!”
話音剛落,成百上千的無柄劍刃,從城墻上一躍而下,匯聚成一條水桶粗的劍流,向這位勇氣和眼力都遠超同儕的土著沖去。
一瞬間,踏入超凡境界的土著,被這道無可匹敵的劍流淹沒,精悍如鐵的身軀,被這些兇狂瘋癲的食人魚吞噬地干干凈凈,唯一留下的只有腳踝以下的部分。
屯田校尉柳晟親眼目睹這一幕,忍不住回頭望著深水城內城,孤零零佇立在核心地帶的四合塢堡,對散流煉氣士劉琦的實力,也高看了幾分。
“如此劍術,不過是初成。好威風,好煞氣!這位道友,我喜歡!”
最后一位土著都死在劍流絞殺下,所有拓荒軍都以為戰斗結束,心神有些松懈的時候,或躺或趴在地上的土著尸體,竟然輕微地抖動起來,干瘦的身軀更是吹氣似的膨脹起來。
劉琦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喝一聲:“連環尸爆術!危險!都給我趴下!”
無論是城墻上的拓荒軍,還是城墻后面,蓄勢以待的軍陣,聽到福地道人的話,毫不猶豫地趴伏在地上。
緊接著,城外數百具或遠或近的土著尸體,接連不斷地爆炸開來,骯臟的煙花此起彼伏,腥臭的有毒血肉,濺射地遍地皆是,將一片肥沃的城郊農田,頃刻間污染成瘴疬盤踞的不毛之地。
這一**爆炸引發的大氣震蕩,彼此疊加起來,融匯成一股排山倒海的沖擊波,狠狠地撞上深水城的城墻。
土屬道兵聯手施展“化泥為石”,憑空豎起的城墻,彼此勾連成一體,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抗住連環尸爆術的沖擊震蕩波。
不過,城墻上下的拓荒軍,都感受到地面在劇烈搖晃,木石構成的民居更是前后擺蕩,直覺末日降臨般的恐怖,瞬間抓住所有人的心臟,狠狠地揉搓幾下,卻不得不重新塞回原位。
待塵埃落定后,驚魂甫定的拓荒軍才緩緩地站起身,環視左右,伙伴們都沒有大礙,反倒是城外的椰林,入眼所及之處,仿佛颶風過境,被摧殘地全部倒伏在地上,就像臣服在這股無匹巨力之下。
劉琦恨聲斥道,說出所有人的心聲:“該死的土著,竟然在體內藏著尸爆術,日后見了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