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皇帝的臉又黑了幾分。
說明白了就是,她去治療二長老不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是因為皇甫司寒。
他這個皇帝是不是最近太寬容了,一個女子都敢這般無禮?
“帶路吧。”夜醉心看著嘴角噙著笑意的皇上,輕笑一聲,對一旁的嬤嬤說道。
皇上看似好說話,實則心機深沉,如果是小人也還好,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這個時候必然不會翻臉,但背后不知又會做什么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一路走到二長老所在房間,眾人一同進了屋。
屋內所有的窗戶都開著,冷風直吹,二長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嘴唇發紫,乃是中毒之狀。
夜醉心皺起了眉頭,看向一旁的聚靈山弟子。
“我走之前是不是托人囑咐過你們不可開窗,不能讓二長老受涼。”
她之前給人看病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病人不聽話,還有那些自以為是的看護人。
無論囑咐過多少遍,就是不聽,最終讓病人病情加重,反過來怨醫生。
聚靈山弟子戰戰兢兢的上前,嚴肅的夜醉心有些可怕。
“是…”
“那為什么還要開窗戶?”夜醉心質問道。
“是白師姐說病人需要通風…”聚靈山弟子不敢抬頭,小聲說道。
白鈴瞪了過去,聚靈山弟子立刻往后縮了一下。
“是我大意了。”白鈴尷尬一笑,神色有些委屈。
夜醉心瞟一眼便開始替二長老治療,白鈴的帳,還沒開始算呢。
二長老體內的毒素因為過于寒冷而沒有正常揮發出去,造成了淤積,這才顯出中毒之狀。
其實體內的毒早就解了,現在只需要簡單施針便可恢復。
幾針下去,二長老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眾人再次驚嘆夜醉心高超的醫術。
“可以了。”收針,清洗,把脈,起身,一氣呵成,使人目瞪口呆。
“咳咳…”夜醉心起身的瞬間,床上昏迷多日的二長老咳了幾聲,慢慢醒了過來。
“二長老!”聚靈山弟子大喜,尤其是那個大弟子,立刻上前。
二長老剛清醒過來,腦海中的記憶還有些模糊,他記得自己在給鈴兒說親來著。
“鈴兒可是嫁與寒兒了?”
虛弱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二長老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一醒來便是這句話?
白鈴羞赧一笑,偷偷瞧了眼皇甫司寒,又忸怩的說道。
“二長老說什么呢,鈴兒還沒嫁。”
夜醉心挑眉看向皇甫司寒,這男人怎么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么美的一朵小白花,娶進門豈不美哉?
皇甫司寒偏過頭,那涼薄的眸子看的夜醉心趕忙轉移了視線。
怎么感覺這男人又有些生氣了?
“師傅,你中毒昏迷了過去,是羿王妃救了你。”
聚靈山大弟子也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說及白鈴的親事時提起了夜醉心。
白鈴的嘴角一僵,這個大弟子方才不僅說出是她開的窗戶使得二長老受寒,此時又提及夜醉心救人,是何居心?
“老夫有意識,曉得是一位女子在救治,未曾想就是羿王妃。”
二長老總算回過了神,昏迷時的一些感覺涌進腦海之中。
“老夫在這里拜謝羿王妃的救命之恩。”二長老作勢起身,拱手拜謝。
夜醉心一愣,立刻上前按住了二長老,吃驚過后有些無奈。
她本以為聚靈山的長老都跟這五長老差不多模樣,畢竟年齡都大,脾氣也大。
“二長老言重了,殿下心中掛念二長老的病情,我這個做妃子的自當盡心盡力。”
此話一出,二長老看向夜醉心的眼神中有了一抹贊賞。
此女子配得上皇甫司寒,穩重端莊又不死板,落落大方,不喜功,女子中的翹楚。
白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夜醉心讓她有了濃濃的危機感,她不能再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