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本身就是心軟之人,何況此時的鳶尾一臉蒼白,滿是傷痕,又氣血兩虧,她哪里還說得出重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才說道:“這傷是葉菲兒弄的?”
“不是王妃,是奴婢自己劃的。”鳶尾回答的很快。
好似被排練了無數次,她早已知道,面對這樣的答案,該如何做出回答。
葉淺淺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一個人好端端的,沒事就在自己身上劃刀子,目的就是為了放血?”
“是,就是這樣。”
鳶尾竟然承認了,讓葉淺淺恨不得甩她兩巴掌,讓她看清楚先是。
不過想想,葉菲兒的手段殘忍,鳶尾在葉菲兒身邊那么久,想來也是被葉菲兒折騰怕了,哪里還敢說什么?
葉淺淺嘆了一口氣,語調和緩了許多:“我剛剛給你診過脈了,你現在是標準的氣血兩虛。如果不停止這樣的行為,用不了多久,你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鳶尾的面色似乎更蒼白了幾分。
她低著頭,卻依然是一言不發。
葉淺淺突然有些惱:“我是真的不明白,葉菲兒究竟給了你怎樣的好處,你非要這樣給她賣命,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大小姐,奴婢從來不想給她賣命!”鳶尾說著抬起頭,一張臉滿是淚水。
梨花帶雨的模樣,總是讓人心疼的。
葉淺淺的眉頭擰了起來,硬著心腸說道:“你不要哭給我看,我不會原諒你的!”
“奴婢明白,當年若不是奴婢,大小姐怎么會受到那樣的奇恥大辱?”鳶尾哭著說道,“奴婢這些年在贖罪,希望加諸在身上的這些傷痛,能抵消了大小姐的怨恨。”
“你什么意思?”
鳶尾沒有回答,抬手擦了擦臉,輕聲說了下去:“大小姐當年產子之后,氣息全無。王妃擔心惹下事端,就讓人將你送到了墳場,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誰曾想大小姐命不該絕,現在回來了,還贏得了王爺的信任,又找到了當年的穩婆。奴婢相信,大小姐一定可以讓王妃露出真面目!”
說到最后,鳶尾滿是眼淚的面上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很是怪異。
葉淺淺卻完全愣住了,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間無法完全接收。
鳶尾看她呆愣,抬手擦了擦眼淚:“大小姐,奴婢今天來的太久了,該回去了。”
她說著,艱難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慢著。”葉淺淺瞇眼看著她,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探尋,“你說我找到了當年的穩婆,是說那個瘋婦嗎?”
“大小姐不知道嗎?”鳶尾面露錯愕的神色,“當年就是她給大小姐接生的,大小姐都忘了嗎?也難怪,當時大小姐很是虛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也是正常的。”
說著,她面上又露出笑容:“不過既然大小姐找到她,又能治好她,那么很多事情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
是迎刃而解嗎?
葉淺淺眼神里閃過疑惑,雙目直直的看著鳶尾,沒有給她絲毫逃避的可能性:“好,穩婆的事情,我暫時不說。那當年的事情,又和王爺有什么關系?難道這件事里,還有王爺的參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