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天還蒙蒙亮,門外就躁動不已,狗吠過后,打著哈欠的府內仆人打開了大門,本來昏睡的腦瓜子瞬間清醒了許多。
一駝背老太拄著蛇形拐杖,穿著一大紅袍站在門前,后面幾童女手中捧著一紅衣裳,還有許多金銀首飾排成一排跪在門口,而門口的不知什么時候被貼上了“喜”字。
那仆人只覺得雙腿一酸,癱在了地上。
那老嫗卻抖擻了一下精神,微微一笑,嗓音微啞道:“柳老爺醒了嗎?我們是來替水神老爺提親的。”
整個柳家已經上竄下跳,門外的蛟龍廟祝一大早就過來提親,把家主柳泉急得吃不下早飯,女兒跪在母親旁邊不斷哭泣。
“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柳泉妻子黃氏也掩面痛哭起來,誰都沒料到會有這一場變故。
對于門外的無緣無故的張燈結彩,那代表著喜氣吉祥的紅紙紅裳,那富貴堂皇的金銀首飾,看起來是那么的無情,那么讓人絕望。
柳泉只是握緊了手中的茶杯,不嫁,他們家將在城內無立足之地,而且還會引起公憤,被視為不詳的征兆。
門外的拄杖老嫗也不進去,大紅花轎已經從蛟龍廟那里抬過來了,迎親的班長開始敲鑼打鼓,那老嫗只是在門外站著,柳家人都無奈站在門內。
柳泉派下人傳了一句話給那老嫗,那老嫗原本微笑著的臉瞬間冷了起來,渾身散發不容人否定的威嚴,蛇形拐杖將地板擊穿了一個深洞,就這么豎在柳家門口。
周圍已經圍滿了看客,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暗淡無光,精氣神全無,如同行身走肉般。
李玉和白祥在客房喝茶,兩人很早就被門外的喧囂吵醒,但現在整個柳府已經雞飛狗跳了,他們也不好意思露面給人家加麻煩,就一直待在客房內。
白祥二指夾住已經見底的茶壺內的一片泡開的茶葉,輕輕一甩,將整片茶葉甩干。
“這小龍女可真是調皮。”
李玉微微一笑,將炭爐中煮沸的熱湯提在手上,白祥將茶壺內的茶葉全部清理掉,換了些新茶葉。
李玉邊將滾燙的熱湯沖進不斷翻滾的干癟茶葉中,一邊說道:“這小廟祝還不知道自己闖禍呢,也對,叱咤風云慣了,總要有些坎坷才行。少卿,你說這小龍跟著投胎想要干什么呢?”
白祥聽到李玉喊自己的字,卻有些不樂,壓抑了憤怒道:“謫仙人都能帶一人出去,她若不想死守一海,必然志于飛向五岳三山,游于五湖四海。”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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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來腳步聲,是柳府的下人送來早茶,兩碗米粥和一碟咸菜。
那下人敲了敲門,往后退了幾步,李玉站起身來,開了門,將早飯接過來,隨后就關了了房門。
白祥在書箱內尋找著鹽盒,搓捻著一些鹽巴融進粥水里。
李玉詢問白祥:“這里的百姓精氣神都被吸走了,當地城隍不會坐視不管的吧。”
白祥喝了一口粥水道:“并非是城隍不管,我們來到這里,這里的城隍廟已經被拆了,那城隍爺居無定所,力不從心,又或許已經被那小龍女欺負得緊,魂飛魄散了。”
李玉稍加思索道:“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那水中蛟龍,這樣那畜牲的小主人就會忌憚些了。”
白祥突然笑道:“你不好奇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嗎?這些拙劣的把戲,也許一般的謫仙就被她哄騙了。”
李玉好像很久沒看到白祥的笑容,癡癡地看著他,久久不說話。
一盞茶后,兩人喝完了碗里的粥水,讓下人將碗碟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