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近些年比之當初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但積重難返,在一些偏遠地區,仍舊有殘酷的火刑柱佇立在城鎮中央的集會廣場上。
石質地板上留下的難以清洗的燃燒的黑色痕跡,仿佛還能聽到亡魂的哀嚎聲。
而教會對異端的審判,更是從未停止。
并時常有神父借此威脅,蠱惑信眾,以謀取私利,其中最為人詬病的就是初夜權,少女在嫁到男方前,必須經過神職人員神圣的“洗禮”以凈化污穢……在幾百年前,就連一些大貴族娶妻,都不可免俗要被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原諒帽。
這也招致了一些大貴族的反感,這才是教會到現在取消初夜權的根本原因所在,只是還是一個道理,在很多邊遠地區,仍舊還沿襲著這一習俗。
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好羨慕的,這個時代的農婦一個個長得跟黑麻桿似的,許多教士寧愿她們的丈夫出錢贖買回她們的“初夜權”,也不想兢兢業業耕耘播種。
帝國沒有神圣的,教會也一樣,能干趴那么多根深蒂固的土著教會,其中不乏還有著真神存在,哪怕神靈已經漸漸不顯于世,光靠神圣的教義也絕對沒那個可能。
更多的,仍舊要靠血與火,刀與劍,所以在教會光鮮明亮的外衣下,隱藏的不說有多丑陋,但也至少是混沌一片的色彩。
王愷一向認為,人有信仰是好事,但凡事都有個度,愚忠于信仰,無異于丟失了自己的人格。
他揪下來一只兔腿,咬了一口,咀嚼著......肉有點柴,不過配上香料,醬料之后還算不錯,亞瑟也沒客氣,凈手禱告后,便開始大快朵頤。
飯桌上最好的下酒菜其實永遠都是閑聊,哪怕這并不符合貴族與騎士的禮儀。
“彌涅爾瓦最近怎么樣?”王愷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并不算特別“正直”的女騎士。
要么怎么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雖然彌涅爾瓦肯定不能算是小人,但無疑比亞瑟這種人有趣多了,諍友是好,可值得托付一生,并不代表就能相處得很愉快。
當然,王愷絕不會否認一點,彌涅爾瓦比亞瑟養眼也是個重要原因。
亞瑟神情微頓,取出手帕擦拭著嘴角的油漬,問道:“你有多久沒和她有書信來往了?”
王愷皺眉道:“有小半年了,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嗯。”亞瑟嘆了一口氣,“本來當初由于除魔有功,她又已經到了篇章后期,幾乎是板上釘釘能在今年正式入選圣殿騎士,結果卻因為一次外勤任務,被判定為信仰存疑,目前正處于停職狀態。”
“你幫幫忙啊。”王愷忍不住道,“你應該清楚彌涅耳瓦的,她雖然暴力,喜歡打牌,還偶爾爆粗口,但她無疑是個好騎士——她想加入圣殿騎士,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亞瑟有些無奈道:“彌涅耳瓦沒你說的那么差勁吧。”
王愷一怔,忍不住笑道:“你懂我的意思。”
亞瑟點頭:“能幫的我自然會幫,根本用不著你開口。也正因為我幫忙了,所以彌涅耳瓦才只是停職,只是要想正式進入圣殿騎士,恐怕要延后一兩年了。”
王愷翻了個白眼:“信仰存疑是什么鬼東西,你們信奉的那個神究竟存在與否都還不一定,平白給人小姑娘安這么個名頭。”